戏志才一出来,朝堂上诸官都是下意识心中一凛。
司隶校尉作为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在朝会时享有专席,见三公可‘无敬’,掌‘无所不纠’之权。
朝堂上站出来,多是要搞事的!
“前番长安战事,细细道来!”周野脸色严肃。
马超听到这,心里一提,登时有些慌了神。
这是何意?
不是让自己诸事皆反对吗?
自己是这么做的啊,为何还要秋后算账!?
从军法开始算——那事搞起来就有点大啊
马超很慌,其他张义等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开口。
如果是因新政之事发难,他们还能谏言。
干涉军中要务?那不是送把柄给周野拿捏吗?
戏志才一弯腰,自袖中取出文书一张:“备将关羽等寇司隶,占三郡之地。”
“我军独以长安为重,贼虽众而难拔,后方因此泰然。”
“备心有不甘,故向长安添兵,备军搦战于我,意图趁机夺取长安。”
“严令全军,不得出城迎战,敌无可奈何。”
“征北求功心切,兵犯险地被困,若非死守长安,城池早破,三都难保!”
三都,即长安、洛阳两汉帝都,南阳被定为暂时性的王都。
其中长安为临凉州之前沿,洛阳为朝廷之象征,南阳就是大本营了。
最后赵云来的及时,戏志才战术完全正确,即刻阻止了失败。
所以此事,可大可小。
“锦刀骑亡一千七百余人,两千余带伤,伤亡惨重。”
说到这,戏志才方才停下。
周野目光一横,落在了马超身上:“马孟起,戏司隶所言,你可认?”
“认……”马超僵硬的点头。
“认就好。”周野又看了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即捧书出,摊开念道:“马孟起不遵军令,以至后方冒险,损伤精兵。”
“念起旧功甚高,死罪可免,活罪不可恕。”
“降为两千石征北将军,剥食邑至三千户,改为博望侯。”
看上去,似乎只拿掉了一个大字。
但这个大字,才是关键所在。
有了这个字,他的地位方凌驾于九卿之上,为一方统帅。
这级别一打下来,这征北就与杂号无两样。
食邑被削,但侯爵依旧是最高的县侯。
这个惩罚不算轻,甚至有可能是对付马超的开始,但就现在而言……似乎威力不大够?
要杀猴敬鸡,这力度远远震慑不住众人啊!
马超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长安的事,他一直为之担忧,如果只是这样,那就没什么了……
“难道让我反对,就是为了借长安之事打击,以此警告他人?”
“那这样太轻了啊……”
马超说不上是得意还是茫然。
“马孟起,你可认?”周野问道。
马超点头:“认。”
“好。”周野点头,抬了抬下巴:“诸臣可还有事要奏?”
“有!”
荀彧站了出来,拱手道:“马孟起身为边将,不通政事,却擅驳王意,以乱朝政;因私心恋财,置万民于不顾,实非人臣所为,请责之!”
马超一惊,猛地抬头看向荀彧。
卧槽,我哪得罪你了?
眼看着大劫就要过去了,还出来搞我作甚!?
而且反对此事,是大王授意的,要你多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