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来了,他要干嘛?”
“他想进攻南海郡不成!?”
得知消息的廉叼毛大惊。
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战理。
成功截断三江地,斩断了吴会豪族最后的生路,黄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再深入的话,后勤压力会翻倍的增长,并且风险会非常大:交州只需派少数人,绕道山林,切断粮道。
而黄忠这支孤军,一旦断了粮草,又没能在短时间获得资源,等待他们的就是灭亡。
南海人虽谈不上好战,但躲还不会吗?
远道而来的兵马,最怕的就是坚壁清野——自己懂这个道理,黄忠会不懂?
“到底有何意图……”
廉颂猜不透,打算将这个难题丢给士燮。
他下令附近百姓撤离,带走粮食,同时加高城防,随时应付黄忠的进攻。
揭阳北部,三江之地以南。
“大将军,是否要进攻?”陈到询问。
“暂时不动。”黄忠摇头,合上了手中的兵书:“长途跋涉,后方粮道艰难,粮草不足以孤军侵一州之地,太过冒险。”
也多亏了对手是士燮这个怂逼,要是换成曹操和刘备,他们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调集兵马,然后围剿黄忠这一部人。
即便如此,贸然进攻,一旦没能打下城池,军队就有可能面临大危机。
再强的军队,也怕缺粮。
“破城掠地,夺取粮草,不可以么?”陈到有疑问。
“攻城无必胜,何况攻数千里外的城池。”黄忠叹道。
军士对于拔城的气势不高,而对方的反抗之心必然强烈。
“大王曾说,取食于敌,此四字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霍去病长驱大漠,强如匈奴,依旧任他夺取;李广利领大汉雄兵,所部竟饿死于大宛城下。”
抢得到,自然能活的滋润,但失利了呢?
大漠中好抢,一是因为霍去病够强,二是因为他们没有城池抵挡。
小小的大宛,却能挡住汉兵,靠的不就是城池么?
“那我们为何来此?”陈到不理解了。
不进攻,跑这来,不是平添风险?
黄忠笑了,道:“这是跟士燮打交道的老规矩了,你忘了?”
陈到一愣,看着黄忠脸上的笑容,随后恍然:“没错,确实是老规矩了!”
“只是我们现在不进攻,他未必会按规矩来啊。”
“所以先在这等等,等主公和庞统那边响应。”
凭借他们的高蛋白军粮和缴获的吴会、交州军物资。
只要不贸然进攻,守一段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南北两边,都有快马如风急跑,传递着如火战情。
交趾,士燮最先得到消息。
一盆冷水,从头泼了下来。
朱治被杀,染指计划彻底告破;万军覆灭;亲弟弟被擒……
任何一条单独拿出来,都够他心疼一会儿了。
三个消息同时传来,差点没让他缓上气。
“立即撤回北向之兵!”国相越秀立即提议。
“然!然!”
士燮连连点头。
第一次规模出击,竟然在家门口栽这么大的跟头,他是稍稍有些危机感了。
次日,消息又至。
“黄忠兵入南海郡!”
要说之前是危机感,士燮现在心中开始有点慌的意思了。
黄忠这一动,等于跨过门槛,迈进了士燮的家门。
他想干我?
朝堂上,亦掀起巨波。
惊者有、惧者有、怒者亦有。
“黄忠好大的胆,这是妄图以一军之力,征我一国之地么!?”
越秀之弟越芳出列,道:“某愿领一军前往,与黄忠再决胜负!”
“不可。”
将军李苞劝阻,道:“敌人远道而来,只需坚壁清野,不战自退。”
“两位将军怕是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文官们则要保守许多:“若黄忠有那么好对付,三江之地怎会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