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船回报,也证实了消息。
“其他人呢?”
“江面被严密监督,咱们许多眼睛都未能回来。”
探子一身是水,神情狼狈中带着惊恐。
胡综披甲挂剑,走出帐外,来和顾悌碰头:“北面遭袭,我当去援,子通守好大营。”
顾悌点头,有担忧之色,道:“如今两处水营都只有防守之力,可出击的水军为将军一部,将军千万当心啊。”
不同于水营,胡综现在是吴国唯一的机动水军力量。
北营有可能是周野军的目标,胡综也有可能……
胡综心头一凛,手按在顾悌肩上:“倘若被困,速来支援!”
“好!”
顾悌点头,多派人手,紧盯江面。
胡综率所部水军,往北岸驶去。
北岸方向,随着徐盛旗帜一挥,震天般的第一波鼓声停歇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箭雨,压的水营的众人都抬不起头来。
顾雍老远看见,头都大了:这水军谁怼的过?
那船比楼还高,箭雨飙起来比岸上的营寨还要夸张。
“趴下!”
“往墙后面躲!”
水营里的将领们大吼,举着盾牌猫着腰,生怕一抬头就让对方给打了个穿。
船上的箭过于恐怖,中央最大的弩有几张床那么大,射出来的箭就是一条条的槊。
木盾根本招不住,一旦被射中连人带盾一块穿!
顾雍面色极难看,被压制成这样,对方如果要冲寨,还能守得住吗?
“先防守,不要放火舟下去,等他们冲寨再打。”
“船上器械有限,他们打不了太久!”
“等援军过来!”
顾雍果断下令。
徐盛坐镇楼船高处,俯瞰战局,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打法实在痛快,要是枪箭随便使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难免心疼。
飞出去的一杆杆枪箭,那都是钱啊!
不管是铁头的还是木头的,都需要原料和人力,一轮打出去就是一堆堆的钱烧了。
水军本来就是最烧钱的,这种富裕打法,更是烧钱。
枪箭射中人还好,借人肉缓冲八成可以保存下来,射中地面或其他东西,都会折断,难以再运用。
再想想之前建洛阳、封后封官大婚,马超六面防守之军,如今长江南北三十万出击之军……徐盛都替周野心疼。
“将军,后方大批水军靠近!”
徐盛心疼的时候,新的情况来了。
“回头迎敌!”徐盛下令。
“那水营的敌军呢?”部下问道。
“派几艘箭矢充沛的楼船盯着就行!”
攻击的一部分依旧呈短暂压制状态,后军则果断回头,迎向胡综!
胡综原本打算玩个偷袭,所以靠近之后,从大船上放下百艘冲锋小舟。
小舟登大船难度不小,但如果成功的话,是能让敌人内部乱起来的。
嘎吱!
可就在这些小舟靠过去之后,一艘艘带着弩机的楼船不退反进,正面压了过来。
弩机掉头,瞄准了这些浪花中的漂叶。
“放!”
伴随着冰冷的喝声,箭雨再次爆发。
小舟体积有限,躲都没地躲。
一轮攒射之后,江面飘起血花,少数幸存小舟慌张掉头,寻求庇护和救援。
“擂鼓!”徐盛再下令。
轰轰轰!
长江之上,第二通鼓声响起。
这声音传入胡综耳中,那是赤裸裸的挑衅。
“腹背受敌,还敢如此!?”胡综大怒,果断下令:“撞上去!”
大船虽然比对方差了一些,但也有规避箭矢的设施,再加上北面还有水营策应,胡综没在怕的。
“第二通鼓响了!”
南边,甘宁听到了信号,绰刀跃上一条小船:“出发!”
甘宁一路冲向胡综后方。
与此同时,顾悌的眼线也发现了甘宁所部的踪迹,火速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