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键时刻的传信,让孙贲打消了犹豫。
孙贲带上亲卫百骑,离开大帐,逃往郯城而去。
几人赶到时,已扑了个空。
而孙贲动身逃离之时,亦有人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孙权。
“早有所料。”
孙权冷笑,不惊反喜,当即吩咐蒋钦直接入主孙贲大帐,掌控他的部队。
同时,带领所有可用骑兵,追击孙贲。
“只要黄盖开城,趁势夺下郯城便是。”
“孙贲亲卫之中,也有我的人!”
城门打开,只要拖延一二,就能给孙权争取到时间!
落夜,本已安静的军营,突然热闹了起来。
孙贲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蒋钦按剑而入,面色严肃:“生了些小事,诸营不必惊慌。将校严督各部,不得让军士擅自出帐,违令者斩!”
“明日一早,照常上路便是,可听清了?”
“喏!”
吩咐好后,蒋钦转身便想出帐。
走到帐口,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轻声一叹,转身又归……
郯城之前,百骑如风狂奔!
脱离大营之前,他们已经遭到了几次阻拦,因此被追击之军拉近了距离。
“伯阳怎撇下大军不告而别?!”贺齐高声喊道。
孙贲回头,道:“正欲入城以说黄公覆开城。”
贺齐暗取弓在手,回应道:“我与你同入城去。”
话说完,箭离弦,直奔孙贲来。
未射中孙贲,却将他身边一护卫放倒在地。
孙贲大怒,骂道:“贺齐,你也莫要装了!”
“告诉孙权,他若再执迷不悟,将来必是死路一条!”
“执迷不悟的是你!”贺齐手一挥,下令:“放箭!”
所部骑兵,且追且射,开始冲袭孙贲护卫军。
孙权亲跨马在后,命宋谦传话:“告诉他,现在下马,随我一同去说黄盖开门,饶他不死。”
“喏。”
孙权的话被传到了前头。
“仲谋!”
“我回头,便是为救你而来。”
“你今日之为,实寒为兄之心啊!”
孙贲大叫,回头亦是一箭射翻一人。
“哼!”
孙权冷哼一声,亲策马向前,喝道:“大兄,我父开创的基业,是孙家的基业,可不是周氏的基业!”
“周氏之强,天下共知。江山必为其扫平,欲独者不能长久!”孙贲道。
“愚不可及,庸碌之辈!”
孙权放弃了最后的争取,道:“跟紧他,一路推到郯城下去。”
“是!”
一追一逃,至郯城下时,天微微亮。
孙贲身边,唯剩数十骑,人马皆疲,不少人身上带血。
孙贲急勒住缰绳,抬头高喊:“黄公覆可在?”
“将军!”
黄盖身穿甲胄,出现在城头。
孙权兴兵而来,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为了守城,安定人心,黄盖夜着甲胄,和诸将士同睡在城楼上。
孙贲脸上满是汗渍,道:“孙仲谋实小人!误中奸计,夜逃至此,公覆速开城门接应!”
“我这便来!”
黄盖身边,有孙氏子弟就要下城。
“慢着!”
黄盖怒叱,将其震住:“没有本将之令,谁也不能开城!”
“黄将军……”那孙氏将领脸上出现挣扎之色,道:“他可是……”
“我清楚他是谁!”黄盖手握铁鞭,指向此人:“放下兵器,暂退到一边,否则休怪本将无情!”
那人被震住,不敢乱动。
“拿下!”黄盖喝了一声。
左右心腹即刻拥上,将其按住,拖到一旁。
稳住城上情形,黄盖这才回孙贲的话:“伯阳将军,您且回头一看,黄盖能开城否?”
孙贲回头,一排排的骑兵已经围了过来。
他们举起了弓弩,死死的锁定了自己所在的角落。
贺齐宋谦各督两军在前。
孙权,只怕藏在后头,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种情况,黄盖能开门吗?
倘若孙贲已经叛变,跟孙权穿一条裤子,故意玩这出戏码呢?
即便孙贲对周王还是忠心的,这么点距离,城门一旦开了,根本来不及关上!
宋谦拍马向前,威胁道:“孙伯阳,我知城中还有不少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