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不瞒你。”糜芳点头,脸色凝重起来:“这粮草,是周王吩咐存下的。”
“竟有这事!?”张纮面露异色,道:“一旦孙权打过来,单凭一个糜家,哪里守的住粮草?”
糜家人多吗?自然很多!
童仆、奴役、农户、民夫等等超过万人。
在这个时代,许多小一些的县,都只有数千人。
而像西凉那旮沓,有些郡的纸面人口,也就跟糜家差不多。
但这里包括了男女老少,真的能打的不多。
要用这不多的人去顶住正规军,谈何容易?
面对张纮的担忧,糜芳自信一笑:“这您放心,这批粮草,绝对万无一失。”
两人继续洽谈,糜芳表示后续粮草也不是没有,但需要时间。
而这批粮草,是万万不可动用的。
面对张纮的不断逼问,糜芳连连摆手:“您莫要问了,我也是尊奉大王之命。”
听到这话,张纮方才止住,微笑道:“此次过来,我也不是催粮的。”
糜芳面色古怪:“又是来催假粮的?”
“不错!”张纮点头,道:“之前那个送法跟不上了,这一次你们直接把布袋成批送过去。”
“切记,此事万分紧要,绝不可走漏消息!”
糜芳点头:“您放心,我知晓。”
在糜家当中,有不少穿着黑衣的护卫,糜芳的安全也由他们保证。
这群人不但负责糜芳的安全问题,还负责他会听话——这群人是玄甲。
“二爷!”
一个管家走了上来,道:“吴王的人到了。”
张纮眉头微动,很快掩饰了异状。
“想必又是催促那事。”糜芳叹了一口气,向张纮解释道:“他曾送文书来,未曾回他。先生旁听之,即可明白。”
“好。”
张纮走入偏房。
不一会儿,一人带着护卫,走进门来,糜芳起身相迎。
“长绪先生。”
孙邵,字长旭,青州北海人,原担任孔融功曹。
现在,是孙权的人。
“糜家主!”
孙邵还礼,废话几句之后,直入主题:“大王所言之事,你一直未有疑问,莫非是瞧大王不上?”
“不敢!”糜芳连忙摇头,道:“小妹之事,大王不知么?”
“何事?大王只知另妹姿容美貌,号称有国色,故有意临幸。”孙邵一笑,明知故问:“莫非还有其他难言之隐?”
“确实有!”糜芳点头,道:“早在数年之前,小妹便已许与周王,岂敢再嫁?”
“哈哈哈!”
闻言,孙邵大笑起来,道:“我当是甚大事。”
“暴臣自持武力,豪取汉土,蔑视皇权,强占公主,为世间之大恶!”
“非是前番张辽运气好,公主都已夺回,何况身在此地之女?”
糜芳面色变得难看,道:“阁下这意思,吴王要夺周王夫人?”
“暴臣作乱,窃取天下,吴王收回,乃大义所在,何来抢夺一说?”
孙邵如是道,斜瞥了糜芳一眼:“糜家主,莫要自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