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慌是因为不知道周野的厉害。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很懂;他也知道周野迟早会收拾自己和刘表。
但他不知道周野这么强,刘表这么不耐揍,几拳头下来就不行了。
照这个进度,唇很快被掀了,马上就要照顾自己这个牙了。
而刘表的求救信也一刻未曾停过,不断送到刘焉面前来。
面对刘表的求救,益州内部也有两种声音:救、不救。
说救的是荆州派系的,刘焉本来就是荆州人,他带来的骨干,都是荆州的。
这批人主救,而且提出了更加宏大的想法:救援刘表,击退冠军侯,从而控制荆州;坐拥荆益,可成帝王之业!
对于这个说法,刘焉很心动。
另外一个声音则来自于益州派:他们只想守家,反对提前去招惹冠军侯。
趁着这个时候,应该加紧修建鱼复防事,锁紧长江出入口,冠军侯北面未定,这时候益州不好咬,他自然会走。
此计甚稳,让刘焉也不禁点头。
面对麾下谋士的众多说法,刘焉机灵的折了个中:防事照修,至于刘表,救一下看看。
万一成了,再进行下一步;万一不成,那就拉倒。
身在汉中前线的张任闻讯大惊,急忙来信劝阻:“冠军侯之军,非万人可敌,意在救荆州,则需倾尽全力,以搏天下。”
“若心有忌惮,则应高筑防事,兵马勿动,以待将来,不可空耗军力!”
要么出手就果断出手,要么怂就怂到底,折中不可取。
张任信送到的时候,刘焉命令已经下达:以杨怀为都督,领巴郡水军两万人,顺长江而下,支援南郡;再让高沛带领军士和百姓前往鱼复,加构关事。
消息一出,益州保守派都大惊,纷纷来见,让刘焉收回成命。
“我益州之地,国富民强,区区两万兵力,还是出得起的。”刘焉颇为自信。
“主公,这两万人都是巴郡人,倘若被冠军侯擒下,后果不堪设想啊!”
谋士们的看法则不同。
这些人一旦被周野抓住,搞不好将来就会成为向导。
“事可成则击,事不成则退,诸君勿忧。”
“身入荆州,进退非我等可做主啊。”
“军中最忌朝令夕改,既命已下,勿复再言!”
把众谋士打发走之后,刘焉还给张任回了一封信:“今进退皆难,全攻难敌冠军侯,困守坐以待毙,只能折中而取。”
张任默然无语。
当时,益州境内还有一个派系:司隶派,司隶派又以扶风派人数为多。
当初董卓、周野、诸侯在司隶大战,司隶大乱,不少大族名士入蜀避难。
这些人有被刘焉提用的,成为益州政治派系一股全新的力量。
但他们此刻力量还小,只能保持沉默,也使益州内局相对和平。
原廷尉左监法衍,现为刘焉帐下簿曹从事,将此事告知其子法正,询问他的意思。
法正年将及冠,以聪慧闻名府内外。(法正年纪比卧龙凤雏都要大。)
听到父亲说完后,法正沉吟片刻,道:“刘表难守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