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一批古怪的军队冲杀进来。
这些人身图怪纹,前胸后背皆裹骨甲,赤着双脚,挂弓持棒,或徒步、或骑牛,面貌极恶。
兵马撤退多时,本已疲乏,突然被这样一路怪兵一撞,顷刻散乱开来。
鲜于辅快马在前,跨上一山坡,迎面一蛮人走来。
那人身高一丈,皮肤如铜黄,披骨甲穿虎毛,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
两足踏山,犹如神魔,看得众人皆是一骇。
鲜于辅大叫一声,举刀来斩:“来者何人!”
“蛮王沙摩柯是也!”
沙摩柯答应一声,挥起铁蒺藜骨朵往前一砸。
当!
那力道之大,远出鲜于辅意料之外,刀锋险些脱手。
沙摩柯兵器极沉,上来时便要压住对方,倘若久战必败。
一招得势,第二招又紧跟而来。
当!
第二击落下,鲜于辅刀已飞去,急跨马转身逃去。
沙摩柯见了,即取腰间短弓,冲着鲜于辅便射。
噗!
一箭正中鲜于辅左肋,将其射落马下。
沙摩柯射翻鲜于辅,提兵便来要将他砸死。
“蛮子休要放肆!”马岱大惊,急纵马来救。
咚!
沙摩柯将兵器放下,震的下方山石崩裂,又于腰间取下第二口弓,冲着马岱射来。
嗖!
弓弦响处,马岱坐下马一声哀鸣,翻倒在地。
阎圃见之大笑:“世人多言冠军侯善战,今汉中大战不敢插手,开口便是退缩。”
“部下之将,也皆是酒囊饭袋,交兵即退!”
“到了死路,万不得已才殊死一搏,不曾想连他人一合都架不住。”
阎圃笑声越响,手指马岱之军:“冠军侯徒有虚名,麾下之将,亦是废物成群!”
“这等本事,也敢开我府库,坏我等之财。”
“来啊,追上去,将其杀尽!”
“杀!”
麾下兵马,亦蜂拥杀来。
沙摩柯迈步,拖铁蒺藜而行,气势沉沉,煞人无比。
后方,赵韪和严颜先行赶到,看到这场面大喜:“追上了!”
“破杀周野之兵,夺取汉中!”赵韪大叫,策兵马杀来。
阎圃杨松杨白等人急着捞功,立在三座高坡位置,指挥兵马夹攻。
鲜于辅中箭仓皇起身,走向马岱所在,见他摔的满脸是血,已无知觉,登时大惊,只能硬着头皮护在他身边。
“实该投降,今我等亦将为之陪葬!”
前方张鲁身边众人也哀叹道。
“蜀中宵小休要放肆,认得赵云么!?”
忽北面喝声如雷霆,一支军从子午道从北向南杀了出来。
从将至兵,皆白甲白袍,手持长枪,来去如风!
白龙驹踏破烟尘,一杆雪般的枪刺了出来,挑飞多人,杀将而入!
两方厮杀之人,皆侧目看去,目中惊色泛滥。
但见来人银甲银枪,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神姿丰朗。
单枪破阵,撞破大阵,直取马岱二人所在。
沮授遥远看到,大笑不止:“救星来也!”
“让他变作死星!”
沙摩柯张弓发箭,射向赵云。
赵云以枪杀敌,以剑拨矢,沙摩柯开弓二十九次,无一箭射中赵云,当即骇然:“汉人中也有这般人物?”
云单骑纵马,走在前头,如飞杀来,救出鲜于辅马岱。
身后云骑赶到,将两人重重环绕。
“多谢赵将军!”鲜于辅喜道。
“前方为蛮兵所阻,路已被断。”张卫带伤跑来。
“你们留守,我去开路!”
赵云让云骑守住后方,绕道往前来开路。
沙摩柯放下兵器,手疾风一般拽动大弓。
他那口弓极重,箭矢可以崩开顽石,厉害无比。
长弓远射,短弓近身,相互变化,尽得巧妙。
赵云纵马往前,他则且退且射,似不服输,连出长箭三十支,皆被赵云击飞。
又换短弓来射,射出骨箭五六十支,亦未能中。
赵云身如白影,灵活无比,破箭而来。
眼看着赵云就要到了跟前,沙摩柯大怒,想要提兵而战,却发现兵器落在了前头,自己已退之远矣。
恼怒之中,只能转身:“退!”
“这蛮子中看不中用!”阎圃惊怒交加,道:“谁去斩了赵云?”
“我试试!”
杨白从山坡上冲杀下来,跃马冲杀。
阎圃杨松挥军大进:“蛮子虽退,尤不能松嘴,后方援军将到,不能让他们走了!”
“赵将军,后军又缠上来了!”张卫看到杨白杀来,立即喊道。
“你们撤退,我来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