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轻移莲步,再次上前,将张辽搀起,美目通红。
“连本宫在内,先帝只有两子一女。”
“我二位皇弟虽先后为帝,却因年幼,为权臣所欺,把持流离,颠沛在外,才致国将不国,苍生倒悬,将士受苦。”
“说到底,错在我皇家啊。”
“公主言重!”张辽虎目含泪,道:“我等身为汉将,却不能护陛下、安天下,行先帝遗命,实我等之罪也!”
“将军不必自责。”
戏志才走来,道:“好在上苍容情,先帝遗命于庐江,使冠军侯受命。”
“冠军侯亦以此为己任,连战连捷,又救回弘农王与太后,广招天下豪杰。”
“有将军等人相助,要不了多久,大汉还将是那个大汉!”
张辽咀嚼着这句话,最后点头道:“先生之言是也,大汉还将是那个大汉!”
公主亲自送来军粮,以至于全军脱险,又感慨其恩,一片欢腾。
自上到下,无一人不真心归顺。
面子是公主出的,但粮是冠军侯国掏的。
这人情,是人家两口子一块做的,他们心知肚明。
看着走上车轿的万年公主,戏志才暗暗点头不已。
万年公主的存在,对周野的帮助可太大了。
她老爹是先帝,她还有两个弟弟,其中一个弟弟当过皇帝,另一个弟弟正在当皇帝!
甭管皇帝有没有权,但名头摆在这。
皇帝年幼,但公主成年了啊。
她往周野身边一站,那就是一面旗,哪怕袁绍说破嘴,也很难刮下周野两口子的大义之旗。
送走万年,两人自然要商议出兵之事,张辽欲回兵救江夏。
“江夏之地,无须担心。”
“将军只需将兵东北,往汝南而去,击退张南。”
“汝南这一路人马退去,张济便无力再攻主公。”
听了戏志才的话,张辽一笑,道:“先生放心,辽自有主张。”
戏志才含笑点头。
却说逢纪因张辽之事闷闷不乐,回去之后,只在府内饮酒。
忽一阵大笑传来,原是高干来了。
“先生何必如此苦恼?”
“那张辽既忠于吕布,不为我等所用,自然也不会为他周云天所用。”
“少了他那一万五千人,我还拿不下周云天吗?”
逢纪带着酒气一叹:“将军之言亦是。”
“先生勿要为此忧郁,还是随我去议事吧!”高干笑道。
这时,有人送急信而来。
“万年公主送军粮于张辽,张辽全军上下,一片欢腾,已投冠军侯了!”
“什么!”
高干一惊。
“张辽引军出发,往南阳方向而去,或是偷袭张南部。”
“他敢!”
高干闻言大怒,道:“区区张辽小儿,无名之辈,也敢与我作对不成?”
“传我之令,尽起新息之兵,随我出发,击破张辽!”
“将军万不可冲动!”逢纪连忙劝阻,道:“张辽多谋,不可轻敌,应先召还张南,再做打算。”
“张辽出兵,必是击张南之后,我随后以轻骑而上,黄雀其后,张辽小儿焉能不败!?”
高干一拂手,道:“皆用骑兵,马上随我出发。”
“是!”
高干领了本部仅有的八千骑兵,如风离了新息城,一路寻张辽而来。
“张辽之兵,已往复阳而去,果在张南之后!”
不久,他便得到消息。
兵至南阳地界后,高干传令从柏山而入。
“将军,我等皆是骑兵,走山不利战。”部将李馥劝道。
“张辽已过了此山地界,何惧之有?我等走山隐蔽,潜行而进,等他对张南出手,便如雷霆而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高干道。
李馥拱手:“将军神策,我不如也。”
高干大笑一声,道:“且看我如何破张辽小儿!敢与我为敌,实不知天高地厚!”
“敢问阁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