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起,无法可灭,无处可逃。
群雄哀嚎其中,死者无数。
他们起先欲四面突山而出,但火势猛烈,燃了山岭处处,他们又如何逃的出去?
正面有防火带,大火过不来,但两边却没来得及布置,大火往周野所在蹿了过来。
“撤出去!”
周野领军北退番须口,以避大火。
火内的诸侯像是油锅中的鱼,拼了命的挣扎,分头乱走。
当中不知多少豪杰,皆哭声大起。
时于禁急道:“山中有水,前往有水处躲藏!”
山岭地带广袤,当然不乏水洼之地。
可挡不住熊熊烈火,那水一踩进去便成了沸汤,哪里能挡得住火?
“挥刀开路,挑开柴草,尤可活也!”
于禁又大叫,带着身边一群人寻求生之路。
有部分人跟随,更多的则慌了。
在满山大火面前,人力显得渺小无比。
“我知西南位置有一条河,名为汧河,穿山而过,直往汧县去。”
王朗帐下一位小校名为徐盛。
他本应当是孙策的人,却阴差阳错的到了王朗手中。
“水在何方?”王朗急忙问道。
“大火连绵,四处皆是烟雾,难辨也。”徐盛摇头。
王朗大怒:“无用之人!”
拔剑便欲斩之,被于禁一把抓住:“明公不可自误!”
“我等且往前行,或可寻到此水,逃出一条生路。”
于禁振奋精神,又对徐盛道:“有劳兄弟辨路。”
“先保命吧。”
四处不是大烟就是大火,徐盛亦焦头烂额。
山内已不可见天,抬头看去,黑烟盖顶,呛死之人不计其数。
十几万人马,不知道分成多少批乱走,没多大功夫,便烧死一两万人。
于禁又生一计:让人砍开树木,扒了尸体衣服,用尸体叠成防火带;将死人血放出来,淋在衣物之上,略格烟雾。
当至水洼之地时,他又遍取水洼中水,打湿衣物,掩口鼻而行。
诸多人马中,各有精明人物,显露手段,保全自我。
无奈水洼有限,精明之人亦有限,随着时间推移,死去的人数不断翻倍。
这团火烧起的时候,方圆百里皆可见。
“主公已成功了。”
身藏吴岳山的沮授笑了,看向南方位置:“汧县还有不少驻军,需将这个麻烦拔除,诸侯之兵将彻底散去。”
好在,议定火烧番须口时,三人就敲下了夺取汧县之计。
“来人,传令张郃、鲜于辅两位将军,等到汧县人马一动,即刻动手!”
“是!”
……
“番须口怎起大火!?”
汧县驻军的蔡瑁等人大惊。
前线又传回来消息,说是马超夺了回城关。
“不好,是冠军侯放的火!”
蒯越顿觉不妙,道:“冠军侯曾以火攻破张宝,番须口四处山地,如今夺了回城关,十数万人马便被封入山中。”
“倘若四面放火,无人可走也!”
联军后部大惊,慌忙起兵,往回城关而来。
他们打算先夺了回城关,再从外往内扑灭大火,策应众人退出来。
兵至半道,蒯越幡然醒悟,道:“速速回军!”
“为何?”众人不解发问。
“此地西面为吴岳山,马超之兵此前不见,却突然夺了回城关,必有人马藏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