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即出,朝堂惊声更甚。
“太傅何以出此言!”周异连忙开口,道:“吾兄与侄不畏辛劳,为国出力,太傅此言,未免伤忠臣之心!”
“忠奸与否,岂是你一人说了能算的?”
袁隗哼了一声,道:“我手中所持,正是我侄袁术派人呈上来的密信,当中亦有对于战况之描述。”
“言周云天自恃功高,不听调遣,屡次挑衅巴祗,其父对于刺史之位,更是垂涎三尺;仗着帐下有猛将,横行于历阳城内!”
“陛下,周忠父子谋害朝廷大臣,还请斩首示众!”
刘宏那张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当然想听好话,但袁隗说的要是真的,不处理是不行的。
在他身旁,张让嘴角反而扯起一抹笑意。
大将军何进也是眼神一喜。
当今朝中势力分化严重,袁隗和周家这一类人,都属士族势力。
虽然遭恒灵二帝两次党锢打击,但士族根基庞大,遍布天下,依旧坚不可摧。
对于何进代表的外戚势力,和以张让代表的宦官势力,都极看不上眼,甚至抱有强烈的敌意。
“周家势力不小,若是此次周云天抬头,日后必平步青云,提前拉拢;一则可分化士族,二则借周云天之力壮大己身,甚好!”
“洛阳令,你可有话要说?”刘宏问道。
“陛下!”周异从袖子里抖出一封信来:“我这里,也有一封密信!此信乃是巴祗生前亲笔所写!”
“嗯!?”
刘宏一惊,让人呈了上来,过目之后,交给朝中和巴祗相熟的大臣去看。
“确实是敬祖笔迹,错不了!”郑泰道。
信中陈述周野之功,对于其他人表述甚微,反倒是提了一嘴孙策之勇。
这封信跟袁术所讲巴祗和周云天父子不合,显然存在冲突。
袁隗一愣,随后怒道:“此信必然为假,不然你为何不早呈?”
“陛下明鉴!”
周异拜倒在地,道:“黄巾作乱天下,百姓生于水火,陛下为之愁思,臣与臣兄不忍周忠不忍见陛下为之再添烦恼,故将此信藏匿,是怕前线自起干戈,以至于便宜黄巾。”
“根据送信人言:此乃巴祗亲笔战报,欲派人送往朝廷,快马却在中途被截杀;吾侄获信之后,才遣人将其送到臣手中!”
刘宏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看了袁隗一眼。
扑通!
才起身不久的袁隗,吓得再次跪倒。
冠带之下,冒起一层冷汗
“既是巴祗亲笔,那信中内容便错不了。”
刘宏轻轻点头,道:“周家满门上下,皆一片忠心,朕甚慰之!”
周异长舒一口气。
群臣眼中,皆异色泛起。
周家这是要起飞啊……
“陛下明察,吾侄必无谗言!”袁隗大呼,并不屈服。
朝堂之上,那些袁家派系的人纷纷站了出来,为之开口。
“袁公路素有正名,岂会有这等小人之举?”
“此事或有蹊跷,杀人者亦可能是黄巾所为,还需着手细查!”
这么多大臣出面,就是刘宏也不得不考虑一二。
“陛下!”
这时,张让开口。
“常侍有何良策?”刘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