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尘依旧被困在那黑色的雾气之中。
她却是悠悠地睁开了眼来。
眼看着前方还在挣扎的海皇，月轻尘也不再着急从里头破开了。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海皇。
“海皇大人，你看……你，输了。”
浅浅的声音，好似一道惊雷一般从长空砸落，狠狠地砸在了海皇的心底。
海皇不可思议地抬头，却是对上了月轻尘那冰冷的眼。
“人族！你如何会傀术？”
月轻尘没有应答他。
只是继续道——
“海皇大人，你痛恨神，是吗？”
提到“神”，海皇大怒。
“不要跟我提他们！ ”
“人族，你的傀，到底从何学会？是谁教你的？是谁？！”
海皇声声怒吼。
他抬着头，那翻滚着黑烟的眼底，却是一阵血色的漩涡。
漩涡翻滚，他看着周遭的剑，却好似陷入了一阵迷惘。
他的口中不住地喃喃着。
“傀……是娘亲当年才会用的……这天底下，除了娘，不会再有人用傀了……你如何会？”
月轻尘看着那海皇，淡声道：“是一位以性命守护着天下的人教我的。”
“那个人曾被屠神者，害得很惨。”
“那个人，也曾被屠神者折磨了万年，万年以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轻尘眯着眼，深深地看着那被傀剑阵彻底笼罩着的海皇，一字一句道。
可是，海皇却是摇头。
“胡说！不可能！”
“屠神者不会做这些！”
“只有神才是最为邪恶的存在！”
“神……抛弃了我的娘亲，逼迫得我娘亲去死！ ”
“他们是天底下最为邪恶最为狡诈的东西！”
“当年，曾有人亲眼看见神杀了我娘！”
海皇瞪大了眸子，死死地看着前方，一字一句地怒斥着。
远处的老天尊沉寂了下来。
紫龙也落在了老天尊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前方，不敢多言语。
而所有的讯息，全都涌入了月轻尘的脑海之中。
好似所有的线全都串了起来。
月轻尘终于知道，为何海皇如此痛恨神与龙了……
原来……
是这样啊……
“所以，你痛恨神，是吗？”月轻尘笼罩在黑烟之中，平静地望着那海皇。“是云霄师尊告诉了你，当年他亲眼看到神杀了你娘吧？”
她没有再着急出手，只是眯着眼望着他。
方才她还在想着再调动起傀术，不惜一切将这海皇击杀。
可现在，月轻尘的念头一点点地散去。
再看着他，月轻尘也是一阵叹息……
海皇被困在傀剑术之中，没有说话。
不错……
是云霄师尊告知他。
在他很小的时候，云霄师尊展现过娘跟妹妹被击杀的景象。
那，就是神所为。
所以，从那以后，他痛恨神。
他立下誓言，要屠尽天地所有神……
“你们，都是虚伪狡诈之辈！”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天尊终于在一旁出声了。
“海皇，我从未骗过你……万年之前我就找到了你，告诉了你当年的实情……可你不信……”
“住嘴！”海皇怒吼。
老天尊叹：“你娘，不是因神而死。你的妹妹，也没有死……”
“万年了，你总不信我，宁愿要跟屠神者狼狈为奸。”
“现在，你该信了？你的妹妹在九天。若她早已经死了，为何傀术还能得以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