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容忙起身应诺。
赵嫣容又说:“小江你现在就去与李总管说一声,让他亲自去侯府一趟,就说明儿个,本宫便派人将母亲和妹妹送过去。”
“是!”小江拂尘一摆行了礼,躬身退出殿外。
“慢着!”眼瞅着小江太监就要出去,赵逢春急得站起来出声阻止。
“怎么?”皇后一脸的诧异,“父亲也想去吗?还是算了,您是赵家的家主,总不好住在外头。若有心,过去略坐坐也就是了,舅舅又不会怪罪。”
“何必急在这一时。”赵逢春白净的面皮有些发紫,想了想说,“让你母亲在宫里多住几日吧。”
赵嫣容淡淡一笑说:“本宫也想多留母亲妹妹住些日子,然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母亲是外命妇,总不好住得久,不然本宫可就要跟父亲抢人了。”说着就笑了起来,婉容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裴氏也听不出皇后这话里带着几分真意,不过听着心里却是暖洋洋的,见婉容笑得开怀,原本紧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来。
赵嫣容接着又说:“如今外祖父外祖母都不在了,母亲娘家便只剩得一位舅舅,合该多亲近走动。以往本宫未出嫁,妹妹又年幼,母亲要料理一大家子的事,便跟舅舅家少了亲近。现在女儿入了宫,成了皇家媳妇,妹妹也眼见着长大懂事。家里又有祖母和段姨娘管着,母亲现在可是清闲了不少,也正是该为外祖家出出力的时候了。”
赵逢春对这话当然是不以为然的。出嫁的女儿便是人家的人,娘家有什么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裴家不过就只一个裴宜能入得皇上的龙目,其他旁支外房都是些不大长进的货色。赵逢春虽要倚靠着冠军侯府,但也不乐意裴氏与娘家走得太近。
可是皇后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未必不是皇帝的意思。
大约是看着裴宜年纪这么大也没成个家,皇帝有些心疼了,想让娘家的姐姐多照顾着些他吧。
只是裴氏去冠军侯府之前,他必须是要好好敲打一番,以免她们母女回娘家胡说八道伤了裴赵两家和气的。
“娘娘说的是,不如今日让为父接了她们先回府里,向你祖母说一声,家里也好备些常礼送过去,免得被外人说失了礼数。”赵逢春说。
“何必费那麻烦,左右不是外人,舅舅还会挑理不成?”赵嫣容转着手上的羊脂玉镯子,“祖母那边,本宫自会派人去请安,将这事说说。不过是让母亲妹妹回去住两天,祖母那样和善慈爱的,知道母亲记挂着娘家,不因父亲不在而对唯一的兄弟不管不顾,一定会对母亲大加赞赏的。母亲贤德,父亲脸上也有光彩不是?”
一句话,便将赵逢春堵得死死的。若他再要坚持,不免让人觉得他是故意要与皇后娘娘对着干。赵逢春嘴里像含了黄莲,满口发苦。
赵清容听皇后说要让裴氏和赵婉容去冠军侯府,心里动了动。
冠军侯裴度当年是开国大功臣,又尚了武德帝最信任最亲近的同胞妹妹平阳公主,冠军侯府便是照着长公主府的规制所建,精致奢华堪比各亲王府。裴家人丁疏落,平阳公主所生的二女一子里,长女亡故,次女出嫁,偌大的侯府里只剩下裴宜这么一位主子。
只是以前赵裴两家走动得少,赵清容又是庶出女,只有幼时随着嫡母去过一次,模模糊糊的印象里,那座府第大得吓人,到处都是金壁辉煌的十分贵气。
虽然她看不起裴氏,但是对冠军侯府十分的向往。
“父亲,不如让女儿陪着母亲一道儿过去?”赵清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
裴氏软弱可欺,赵婉容年纪幼小,她虽是庶出,可也要叫裴氏母亲的。跟着去侯府,那也是大小姐,谁敢拦着她锦衣玉食,仆从如云?裴氏的嫁妆又多又好,可见裴家多有钱。她要是跟过去,裴侯给她的见面礼想也不会少。
赵婉容听她这么一说,肺都要气炸了。
二姐是有多厚的脸皮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裴宜是她的舅舅,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样死皮赖脸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赵婉容看着母亲,见裴氏也是一脸的诧异,显然二小姐提出来的要求让她大感意外。
“正是呢!”段氏坐在下头突然一拍巴掌,将众人吓了一跳,就听她喜滋滋地说:“二小姐也许久没见她舅舅了,便跟着夫人和三小姐过去。二小姐是晚辈,正该去舅舅跟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