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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衡32(2 / 2)


引发这场末日般暴动的敏感异能终于停止了。

想也知道是谁做的萧问远道:“酆元你解决她了?!”

听到萧问远的话颜司和霍斩兰几人也追问起里面的情况可侯涅生却没有出声回答萧问远来不及细想继续往广播室的方向奔去。

白日先前就走出广播室几十米的距离不过两三秒萧问远就看到了白日的身影对方一手撑墙另一手扶额脑袋无力地垂着似乎痛苦到极点也狼狈到极点。

萧问远不作他想加快速度朝白日跑去。

明明这让人烦躁的敏感异能已经停止了可白日还是无法将脑中的想法抛去。

他低下脑袋连直起身子平视前方的力气都没了第一次显得狼狈和无措脑内叫嚣的想法也越发膨胀。

要去找侯涅生要见到他要看着他

那疯子从不顾惜自己哪怕只剩一口气也无所谓。

他从小就是这样从来都学不会爱惜自己。

定格永生的躯体不是给他反复寻死用的。

本是空洞平静的脑海里波涛翻涌白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伴随而来的还有无数模糊又熟悉的画面。

那画面皆是一闪而过让白日抓不到半点痕迹不说似乎还在快速黯淡下来脑内翻涌的风浪波涛在缓缓归于平息。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轻柔地、缓缓抚慰白日的心神也在淡化他将要忆起的往昔。

不可以!

白日眼眸里浅淡的血色又加深些许仿若突破了桎梏将要淡化的模糊记忆就此定格浑浊的画面拨云见日般清晰可辨。

碎片样的记忆映入脑海他看到了一个黑衣束发的青年。

青年随性坐在野植茂密的山岩上他的容貌美到雌雄莫辨的地步可偏生眉眼凌厉锋芒毕露像是出鞘染血的匕首张扬到了极点也狂傲到了极致。

那青年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可他侧目望去任由呼啸的山风带着他的衣袖与发丝在半空中狂舞而后不屑地笑了起来。

他俯瞰人间的眼眸中有难以言说的疯狂和残忍以至周围的空气都染着浓重的血腥气浓重到让人压抑而窒息的地步。

明明笑得畅快肆意可白日就是知道青年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

下一秒这记忆里的青年眉头突然皱了下他撩起右臂的衣袖露出其下伤口。

那是不知什么动物的齿痕咬得很深还扯下了不少血肉能隐约看见其下的森然白骨周边的本是完好的血肉也变得漆黑腐败显然是有什么可怕的剧毒正顺着伤口在青年体内蔓延。

再下一秒青年的左手凭空变出一把匕首他握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将右臂上带毒的血肉剜去。

纯黑的匕首锋利无比只一下便将腐烂的血肉剜下匕身的血线在污血的流淌中变得更加鲜红。

腐肉离体的瞬间细密的黑色鳞片覆盖在青年右边的手腕和大臂之上中间狰狞的伤口处灼起猛烈的火焰。

血肉在烈火中疯长将裸露的臂骨遮盖不等覆盖完全新生的血肉呈现带毒的黑色。

青年再次抬手将带毒的血肉剜去。

不知过了多少次新长的血肉终于不再呈现黑色青年收回匕首任由它们在火中生长。

片刻之间青年凹陷的右臂恢复如初白皙光洁到像是从未受伤过。

他活动几下右臂而后一个抬腿侧过身子跨坐在山岩上问:“看到现在也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呢?”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你不该现在去找他他要是再咬深一点毒素渗入骨中你还打算把整只手都砍了吗?”

这声音一如那碎片记忆中温和可又像长辈般带了几分说教的意味。

很显然这是比临朝国师更为久远的记忆久远到这记忆里的侯涅生还是青年姿态是与今日截然不同的模样。

身体城堡里黑夜无力地躺在地上额间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眸的血色也淡了很多。

明明虚弱到极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当脑海里跟着浮现这画面时黑夜却笑了起来松了口气道:“原来真正的你是这副模样啊确实挺嚣张挺欠打的。”

他有些庆幸地呢喃道:“我这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啊侯涅生。”

这被强行定格的记忆还在继续青年时期的侯涅生回道:“可我赢了不是吗?”

“赢了又如何他死你伤我说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最是愚蠢你这又是何”

“这就够了不是吗?”青年侯涅生打断了他的话“凡事皆有利弊万物皆有取舍重伤可愈断肢能接可命呢没了就是没了永远不存在起死回生的可能。”

“至少现在我没见过任何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死我活结局已定这就够了。”

“这能力不是给你这么用的而且你并非无痛无觉之人又不比儿时那般受限于人为何就不能学会爱惜自己?”

“有必须吗?”青年侯涅生反问“是疼是痛反正是我自己受着我能受的住不就行了。”

“”

“从小就是这样你老置喙那么多做什么某些人家的小娘子都没你管得多你不觉得你操的心太多了吗?”

“”

“何况连我自己都不在乎的东西你在乎那么多做什么目的达到不就够了吗?”

“”

“再说了这天下数不清的人都巴不得我赶紧去死哪天真扛不住死了也算随了他们的愿了。”

“”

“所以啊我顾及那么多做什么如果挨上一刀可以获得我想要的那我不介意去阴曹地府门前走上几遭。”

“”

“你怎么不说话了?”青年侯涅生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容变得吊儿郎儿起来“你明着劝我那么多次都失败了不会现在正想要不要哄骗我说你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东西然后让我往后全都用弯弯绕绕的方子来解决问题吧?”

“”

“问你话呢?”青年侯涅生追问道“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肯定是这样想的白日想。

他无力地拉拢着脑袋却听到久远的自己给出了截然相反的话语平静而残忍让人支离破碎。

“不会我谋人间你图力量你我之间利益相交泾渭分明。”过去的他道“于我而言只要你活着不死就够了至于你是疼是痛还是别的什么我无需在乎。”

“那就好。”青年侯涅生笑着回道“正好哪天我撑不住了让你换个听话点、可以任你摆布的棋子。”

记忆戛然而止白日疲倦又狼狈地站在原地他不明白过去的自己为何要说出这般违心的话语。

肯定是违心的不然为何现在的他会疼得厉害仿佛跨越千年的感同身受。

他魔怔般反复低语:“我其实是在乎的”

萧问远赶到白日旁边“许明渊你”

白日哑声道:“别再那么做了我在乎的我一直都是在乎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萧问远要是反应不过来许明渊这话是对谁说的他的脑子也算白长了。

果不其然天衡府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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