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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听见死神的声音(4)(2 / 2)


“……”

天气确实冷,她盖上被子,缩成一团,继续烦躁。

蒋深收回目光,径直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全是酒。

瓶装、罐装。

中文、洋文。

红的白的啤的,严格按照高矮种类循序排放,这种行为是完美强迫症的典型代表。

很巧,虎鲸系列杀人案里尸体余块的摆放,也有强迫症的影子。

这年头冰箱还算稀罕物,小的百来块,大的,面前这上、中、下分三层,足有一个成年男人高度的冰箱,少说一千五。

蒋深打开中层,空的。

手指刚搭在下层门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

“蒋队在找什么?”

回头,这台冰箱,这间房子的主人,身穿布料考究的细条纹睡衣,抱臂倚墙,一脸淡然地瞧着他乱翻冰箱。

没戴眼镜,似乎完全没影响视力。

蒋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双手来回抛一罐酒,也半点没有被当场抓包该有的心虚。语气照常:“小孩饿了,我找找冰箱里有没有能吃的。”

“找到没?”

“没。”他撩起眼皮,眼眸漆黑:“你这冰箱还挺空,除了酒什么都没有。”

“工作忙,下班到家要□□点,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的,就没买菜。”

医生笑吟吟:“蒋队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是想找到别的什么东西么?比如,一颗冰冻人头?”

“那你搞错了。”

空气里暗潮涌动,蒋深脸上没什么情绪,“我天生长得不太高兴而已。”

“是么?”医生好声好气:“蒋队不要介意,开个玩笑。”

他走上前,抬手,打冰箱顶上摸下来一张名片:“这是眠眠喜欢的饭店,有需要,报我的名字,打电话让他们送饭菜上来就行。”

蒋深:“这个时间饭店还开?”

“他们开到很晚,专门给下班迟的人留饭菜。”

说着,医生拨打号码,订了餐。

*

十一点,饭菜送来了,热腾腾,闻着挺香。

蒋深坐在沙发里,清清楚楚地看到,这斯文俊秀的年轻男人,犹如一个关怀无微不至的保姆,温温和和、仔仔细细为姜意眠打点一切,熟络的做派不像伪装。

前方,电视机小声在重播白天放过的电视剧,声音开得很小。

姜爱国遇害的时间是夜里九点到凌晨两点。

蒋大队长往后一靠,象征性按几下遥控器,换几个台,冷不丁问:“这个时候有什么好看的台?你们昨晚看得什么,今天还有没有?”

医生往小孩碗里夹菜的动作停住了,被他看到。

“怎么,这也是私事,不能说?”

“没那么夸张。”

医生背对蒋深,表情不明,语气愉悦:“昨晚我们看了一部古装剧,叫阿咚仙侠传,蒋队长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

蒋深换了个姿势:“说来听听。”

对方从善如流:“讲的是一个村子一夜被灭,唯一幸存的凡间主角怀疑是□□所为,然后踏上修炼、寻找真相的路。”

“你们昨晚看到哪?”

医生敛下眼睫,秀致的眉尾边,坠着星星点点散碎的灯光。

他把看过的剧情娓娓道来,内容非常详细。

蒋深简单概括后发给老四,让他查查这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具体是不是这个内容。

医生并不在意。

他只支着下巴,手掌白皙修长,动作轻柔、缓和地拍打姜意眠的后背,似乎在对待一个刚学会吞咽的孩子。或者,抚摸一只猫。

“好了。”

“故事说完了,饭也吃完,该睡了。”

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挤牙膏、递水杯、盖被子、安抚小孩、摆正拖鞋的流程。医生关上房间的门,对蒋深说:“蒋队应该看见了,我家只有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如果你真要住下,恐怕就只能——”

他的目光轻悠悠,落在样式秀致、小巧,怎么看都塞不下一个蒋队长的沙发上。

“我皮糙肉厚,睡哪里都是睡。”蒋深不以为然。

“那就好。”

对方收回眼神,“浴室在那边,柜子里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麻烦蒋队注意一下,别把水踩出来,免得眠眠睡不好再出来走,不小心被滑倒。”

“还有,如果能不乱翻东西,我会非常高兴。”

腔调淡淡的,好像在开玩笑,好像不是。

说完这句,医生走进次卧,关上门,没再发出任何动静。

*

半夜三更,蒋深又抽上一支烟。

惨白的烟雾缭绕指间,往下看,这小区楼房位置佳、绿化好,处处立着花里胡哨的格子花墙,中间还放了一个白玉喷泉。档次可比荣光翻上十倍不止。

他发短信问过老五,这里的房价。

老五号称三只眼,小道消息多,飞快回:【就去年新建那小区?市面价和老大你家差不多,不过内部消息,这区里住着不少大人物,真要说起来,有市无价。】

做心理医生能赚这么多钱?

以蒋深所在的落地窗边,再往里看。

三室一厅的格局,家具多是木头材质,色调温暖,氛围温馨、干净,空气里浮着清淡的香味,好闻不刺鼻。

房子里没养宠物,但桌柜墙面之上,不少阿猫阿狗样子的可爱装饰。

以上,概括起来就是:这是一个能让人彻底放下心防的场所,完美契合心理医生这一职业。

当然了,没有赞美的成分。

他真正的意思是,这个家,就像一个室内的专业心理治疗所,一个精心打造、放松猎物的场所,而非真正表达喜好憎恶的个人领域。

这医生不对头。

几乎从看见对方的第一面起,蒋深就对这点深信不疑。

可哪里不对头?

他说不上来,找不出证据,只能一次次眼见这条阴险的老狐狸,徘徊在命案附近,笑眯眯被排除嫌疑,毫发无伤地溜走。

嗡嗡嗡。

手机不断震动,都是小六发来的信息。

上条一本正经:【痕检在卧室衣柜里发现一枚男性脚印,尺寸跟之前几个案子都对不上。】

下条滋儿哇乱跳:【哥!你见到那医生没?姓什么名什么,长什么人模狗样,说话做事猥琐不,到底能不能治眼睛??】

这小子。

不是不能理解,小六生长在浪漫港,七年前毕业进入县公安局,经常与姜家父女接触,直到半年前才调到A市,进入专案组工作。

当初让姜家父女介入连环案的提议,就是他提出来的。

这回虎鲸下手姜家,堪比敌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他老家,往里头撒了泡尿,挑衅味十足。

小六骨子里觉得自己连累姜家,愧疚之下,才亡羊补牢似的拼命想要照顾好姜家仅剩的小孩。

这些情感蒋深还算理解,毕竟这份工作就是这样,破了案子也救不回人命,不破案子牵扯更多人命。

局子外头天天围着家属哭天抢地。

比起成就感,英雄情结,他们更多拥有挫败感,自我怀疑。

但重中之重是保持冷静。

狡猾的凶手埋伏在暗处,小六这样的正义青年,刚则易折,性子必须磨。

因此蒋深不准备回。

脱了外套,挂着件背心,他压根没打算睡沙发。

单手拖起棉被,一路走到小孩门前,停下,麻利地打个地铺,他躺进去,手机还没完没了地震、震、震。

【名字,就名字,深哥你说个名字,其他的我自己查行不?】

源源不断的骚扰短信,烦。

枕着一条手臂,正要关机。

余光扫过紧闭的次卧房门,蒋深一个挑眉,顺手回了一条:【傅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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