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正吃早饭呢。”
“你也去喝口热和的吧。”
耿二瞧瞧老福子闷声道:“瞧你那样儿有事儿说事儿甭跟我这贫。”
老福子嘻嘻一笑往书房瞅一眼低声说:“你说三少爷是不是魔杖了?咋就能想出这一折来。”
耿二撩撩眼皮子不咸不淡道:“又出啥幺蛾子了?”
“给牡丹改了个名儿说是跟那武田的夫人犯冲了。”
“咋武田的娘们也叫牡丹?”
“听那话是这意思。”
“嗤还真有意思。那武田又不知道咱府里有一个牡丹再说了牡丹叫了几十年这世上叫牡丹的多了去了还能都改了?”
“啧啧要么说三少爷魔杖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这是舍了耿府的脸舔那小日本的屁股真正儿的作践自个儿。老伙计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得跟老爷言语一声?这么下去这耿府的脸呐迟早在四九城里丢尽喽。”
“嗯是得说一声。原本改名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跟日本人有关那就不是小事儿还得跟大少爷说一声。”
老爷自打放出养病的话一改往日的脾性整日里窝在书房里。轻寒知道老爷子闷寻了不少老爷子喜欢的物件玩意儿老爷子整日里把玩倒也没闲着。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老些好玩意儿不能与人分享被锦衣夜行的郁闷憋的半死。
除了稀罕的物件玩意儿也只剩下听老福子八卦了。
这不今儿老福子没带来外面的八卦倒是说起了府里的稀罕事。
老爷子撩撩眼皮子冷哼两声把茶碗往桌面上一墩。
“当狗都不是条好狗牵不出去。”
老福子嘴角抽了抽爷啊那可是您的亲儿子。
老爷子瞥一眼老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滴当爷不知道你那心思?是爷的亲儿子咋样?想当年爷我就是养条狗那也是这个。只好牵出去是个狗它都得让道儿能横着走一圈四九城。这混小子行吗?要不是无觅日本人能瞧上他?日本人不傻是骡子是马人心里门清儿。他就是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主儿改名儿他咋不给自个儿改个姓!”
老福子嘴角抽了抽哈腰讪笑着说:“三少爷没那胆儿。”
“啧啧甭跟爷装那混小子什么样儿你不清楚?爷知道你那双老眼毒着呐。是眼下是没胆儿以后说不定就有这胆喽。啧啧无觅啊我的亲儿你这是被自个儿的亲弟弟惦记上喽。老福子我爹当年那句内忧外患此时用着是不是正好。”
这下大管家老福子嘴角抽的直接停不下来心道:“爷哎那可是您的亲儿子您这看笑话看的是不是有点损?”
心里想归想面子上可不能露老爷子能拿茶碗砸自个儿的脑袋。
“爷三少爷觉得自个儿有能耐上杆子的跟日本人那儿摇尾巴咱耿府还得要脸不是?您看这名儿是改还是不改?”
“改必须改不过这名头可不能让那混小子得了。这样你呀一会儿备上一份礼亲自送去武田府上啥也甭说就说这是耿府的一点意思顺道儿跟无觅打个招呼。”
老福子愁的眉头能夹死苍蝇:“爷那武田府上就在宪兵队啊奴才也进不去啊。”
“送礼也不成?”
老福子摇摇头:“估摸着不行门都进不去。”
老爷子嘿嘿笑了两声:“那就送门口反正礼得到收不收那是小日本的事儿。”
“得嘞这就去。”
宪兵队后院的牡丹小姐莫名其妙就收到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豪礼直觉这礼非同一般原封不动的搁在一边。
牡丹小姐心眼子可不少能把武田太郎满身的倒毛捋顺也是有本事的。牡丹小姐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十几年闭着眼都能把男人那点子心思摸透。对自个儿那更是掂量的准跟了武田太郎荣华富贵不说安稳日子那是这辈子都想的。穿衣吃饭有专人伺候逛街花钱有专人拎包付款打麻将推牌九有专人陪同送钱。但那也仅限小门小户如耿府这般门第的还着实瞧不上她这青楼出身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的夫人。夫人那也是说的好听点其实她这身份在高门大户人家眼里不过就是一玩意儿。一个不高兴随便能倒腾出一年轻漂亮的女人送给武田。正因为如此今儿耿府的大管家亲自上杆子上门送礼敏感的牡丹小姐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牡丹小姐挨个儿抚摸着礼品盒心思转了又转莫测的笑着。好一会儿才收回手吩咐女佣:“告诉厨房今儿我亲自给将军准备晚饭。”
大管家福伯当然没进宪兵队门口那俩鼻子朝天的日本兵横眉冷对的大管家哈着腰笑咪咪的说给牡丹小姐送礼人家也不鸟大管家只得找耿大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