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好处都被大师兄给占了?,自己都没来得及哭哭啼啼地委屈呢,结果大师兄倒先?哭上了?。
自己这是哄他,还?是哄他,还?是哄他?
要是哄的话,又得怎么哄,这是个艰难的问?题。
“大师兄,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洛月明?觉得自己此刻头顶一定光芒万丈,心胸就好比那无垠的草原,旁人都说宅相肚里能撑船,虽然说他不是宰相,肚子里也没撑船,但早已撑得圆鼓起?来了?,同船也差不了?多少,抬手拍了?拍大师兄的后背,他满脸浩然正?气地道,“哭什么哭?男欢女爱的事情,还?值得哭一哭?我又不是被别人给欺负了?,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不管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师兄!”
顿了?顿,洛月明?又道:“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自家老母亲!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母亲……呸呸,我不是你老母亲,我是你爹!呸!”
一激动,洛月明?的舌头就打了?个结,竟然将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谢霜华起?身,满脸晦涩难懂地看着他:“月明?,你真的长?大了?,现?如今都能宽慰师兄了?,可你现?在都伤成这番模样,师兄如何舍得再……”
“再?为什么要说个再字?”
洛月明?极其敏锐地察觉到大师兄话里的关键点,惊得差点从地上一跃而起?,狐狸尾巴立马卷了?起?来,蓬松的一大团,死死将不可言说的地方遮掩住。
他慌忙得乱叫起?来:“不行!不行了?!师兄,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再来一次,我命都快没了?,师兄!”
“可通灵海帆此刻就在你身上,还?有两个时辰便到了?子时,若是取不出通灵海帆,要如何吹奏招魂曲,将那些弟子们的元神招唤回来?”
“那还?不简单?生拉硬拽,随便哪一样不行?”
说着,洛月明?赶紧把手往身后一探,拽着流苏穗子,试图取出通灵海帆,哪知这通灵海帆邪了?门?了?,不仅未曾出来半分,反而连流苏穗子都卷了?起?来,他越是着急要拿到法器,这法器就硬是要同他躲猫猫。
到了?最后,被洛月明?揪的就剩一点点流苏穗子了?。他都快急哭了?,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察觉到头顶滚烫的目光,他猛然一抬头,恰好撞入大师兄隐忍深邃的眸色里。
这才后知后觉,他在大师兄的面前,到底作出了?什么羞耻的事情,俊脸腾得一下,又烧得通红无比。
过于羞耻之下,洛月明?索性往旁边一倒,把脸埋在臂弯里,嗷嗷乱哭起?来:“我不玩了?!不玩了?!没脸继续活着了?,没脸活了?啊!”
谢霜华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俊脸也同样红了?起?来,怎么都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是他亲手做下的。
只要一想到,他亲手将通灵海帆一寸寸地推送进去,耳根就忍不住开?始发烫,总觉得跟做梦似的,一切事情都那么的不真实。
“月明?,别哭,师兄帮你……弄出来。”
低低地道了?一句,谢霜华偏转过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摸索着拉开?蓬松的大狐狸尾巴,惊觉那尾巴瑟缩着发抖,心尖也跟着颤了?起?来。
“大师兄,你在摸哪里啊?你不要胡来,肯定是心魔下的法咒,他就是故意?如此的,心魔的快乐很简单,完全就是建立在羞辱我之上!”
洛月明?捂脸大哭,觉得心魔真的狗,比柳小狗还?要狗,竟然能作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偏偏还?顶着大师兄的皮囊。
外表月朗风清的,谪仙之姿,宛如山巅白雪高不可攀,清冷似莲,又疏远淡漠,可每每私底下同他独处,所作所为又恶劣无比,完全同那副长?相——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大师兄,我……我……”
他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除了?羞耻到浑身战栗之外,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咬心魔几口。
可心魔就是大师兄,大师兄就是心魔,两个人格共体,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舍不得咬大师兄,就只好咬着自己的手腕,闭着眼睛,一眼都不敢多看了?。
可他本就是天生炉鼎之体,自我修复的能力更?是独天得厚,也许就是心魔大师兄借用他的身体修炼,这才屡屡占据了?上风。
明?明?此前心魔才那般凶悍地迫他双修,此刻竟然又恢复如初了?。
洛月明?咬紧牙关,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周身发生的一切,大师兄艰难无比,也小心翼翼地去取通灵海帆,可无论他如何摸索,通灵海帆就如同有灵性一般,避开?他的手。
如此一来,受苦受难的仍旧还?是洛月明?。
眼瞅着就快子时三?刻了?,到了?时辰两个人还?不带着通灵海帆过去,裴师兄他们一定会询问?的。
倘若再误打误撞地撞破了?两个人之间不可言说的种?种?,洛月明?连死的心都有了?。
“大师兄,还?没好么?”
“稍微等一等。”
谢霜华也急得满脸大汗,顺着鬓发滚落下来,又没入了?雪白的领口,精致的喉结也轻轻颤动起?来。许久之后,他才蹙紧眉头,把心一根,二指捏住了?流苏穗子。
只听啵的一声,洛月明?整个人往旁边的地上一歪,额头上的冷汗簌簌往下掉,大张着嘴喘气,余光瞥见大师兄的二指夹着一支长?笛,那长?笛也不知为何,竟然色泽油亮,让人瞧了?忍不住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