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长发姑娘揉揉眼睛似乎是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它的动作扯掉了眼部的一块皮，干瘪无水的眼珠被揉扁了。这张初见时还能看得过去的脸，如今已经变得恐怖骇人。
“你的母亲第一次出现时，是在今天凌晨两点钟。当时她穿着花色的裙子在刨坑，但我从楼上向下看，总觉得她不像是一位女性。”顾盼兮回想了片刻，指出有问题的点，“肩太宽了，一看就是男性的骨架。”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不久前拍摄的楼下的那具尸体，放到长发姑娘面前停了几秒钟。
“你的母亲去埋这具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秘密。”顾盼兮指了指房门，“第二次你母亲是从对面房间，以男主人的身份走出来的。当时她穿了一件西装裤。
“之后她或许是急着出去埋尸体，并没有换下衣服，而是直接套上裙子就出了门。正是这个疏忽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测，因为我正巧看到了，她埋尸体时露出的西装裤裤脚。”
［叮——］
［玩家顾盼兮提升副线任务《洋房祸事》进度，副线进度已达35%，相应奖励已发送至玩家背包。］
———
“嗯？”顾盼兮轻皱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只将进度提升到了35%，有些太少了。
长发姑娘指指窗户旁的书桌：“你讲的都对，但缺少了许多内容。抽屉里有相册，里面有其他人的相片，你去看看吧。”
顾盼兮走过去拉开抽屉，两本大影集整齐地摆着。
“嗒嗒。”
房门被敲了两下，邵远在传递消息。
“我妈妈回来了。”长发姑娘催促道，“快走吧，别被发现了。明天你再来找我。”
顾盼兮将影集放进背包，听小助手发出［叮——］的提示音，对它点头说了一声“好。”
［叮——］
［玩家顾盼兮提升主线任务《蝴蝶效应》进度，主线进度已达30%，相应奖励已发送至玩家背包。］
邵远在门外蹲着，看顾盼兮出来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过去。
走廊的地毯上被染红了一片，沾了血的皮鞋脚印由走廊一直由楼梯延伸到一楼。
顾盼兮拽起邵远向他们没去过的房间跑，快到门口时，脚底突然被硌了一下。
她低头看一眼，是一颗带着黑色虫眼的后槽牙。
“那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一定死得很惨。”顾盼兮心想。
———
邵远一只胳膊被顾盼兮拽着，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脑袋。
地上的血味还是新鲜的，甜腥味围绕在他的鼻尖。
不久前那位玩家惨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不敢细想，甚至连用余光瞥一眼血的勇气都没有。
当时老管家刚惩罚完那人，《死亡逃生》就发出了［叮——］的提示音。
邵远脑袋里一片空白，听到提示音后想都没想就手抖着摸出手机。
游戏APP直接加载到小助手的通知界面，屏幕中的文字让他难以置信。
明明都是熟悉的字词，这样稍加组合之后，他竟然有些不认识了。
［玩家邵远，您好。］
［您在《蝴蝶效应》游戏中成功杀害（包含间接杀害）一名玩家，该玩家背包中的物品以及所获积分已全部转入您的账户，请注意查收。］
“我……我杀了人？”从看到游戏通知到现在，邵远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幸好他没忘记盯梢，也没忘记遇见情况就敲两下门的约定。
顾盼兮见他傻愣着，像丢了魂一样，知道他还没接受这个游戏的残酷性。
【顾盼兮】：你不杀掉他，你就会被杀死。
发完后，顾盼兮将手机收起来，专心看影集中的相片。
有些事情，别人劝千百句都没有用，最重要的是看他自己能否接受。
———
其实顾盼兮一直有一个疑惑，她不知道第一个关卡里的那个红皮鞋女人NPC是谁，不知道它在这轮游戏中是什么身份。
现在看完影集，疑惑便解开了。
这两本影集分成了两个阶段，所拍摄的人物由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母女两人身边多出来的那个，就是红皮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