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嘿嘿一笑。
“那我就给你们讲一个只有老綦水人才听过的故事。”
老钱理了理嗓子把一桩似真似假的成年旧事娓娓道来。
“辛亥革命那时候西南一带是冒出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军阀。我们綦水这点儿也有个叫洪双喜的小军阀。这个人是土匪下山无恶不作贪钱贪色贪权好吃好赌好抽大烟还有一桩爱好……”
老钱眉毛一挑。
“养狗。”
旁边章洁“噗”的一下笑出来。
“这不就是洪岱海么?”
老钱一愣。
别说还真是像!一样的恶霸一样爱狗比过爱人。
哈哈一笑。
“可能是他的先人。”
他继续讲故事。
“当时綦水这一块儿遭这个洪双喜祸害惨了老百姓过得是连狗都不如。这时有个叫刘宽的老头从省城回老家访亲看到家乡人的惨状后就下决心设计要铲除这个洪双喜。”
老钱呷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摆龙门阵。
“这个刘宽不是一般人说起来他还是刘卫东的高祖祖传的养狗的好手艺人称‘狗王’。他养出来的狗聪明、忠诚、强壮、乖巧特别是随身的一条大黄狗是又漂亮又威风还特别的聪明。”
章洁又插嘴说道:
“那不就是黄儿么?”
“汪。”
黄儿听到人唤它吐着舌头把尾巴摇得呼呼生风。
老钱夹了块肉扔给狗狗回道:
“比黄儿还聪明。”
他一脸的神秘兮兮。
“那条狗会写字!”
“吁。”
一屋人顿时就是一阵起哄老钱也不恼把两手一摊。
“反正故事是这么讲的至于真假我也不晓得。你们继续听我摆嘛。”
他继续讲。
“刘老头就带着这条大狗假意投靠了洪军阀。但姓洪的晓得自己作恶多端仇敌众多为人还是很谨慎刘老头根本就没法子靠近他。但是洪双喜防得住人却防不住狗。”
“你们想想作为一个爱狗如子的人得到一条又漂亮又威风还特别聪明乖巧的狗是不是要高兴惨了。”
章洁捋着尾巴尖儿一个劲儿的点头。
“所以说洪双喜对大黄狗是一天比一天喜欢一天比一天宠爱。甚至于某天晚上他睡觉都不要抱女人咯改抱着狗一起睡。”
这略带颜色的俏皮话儿勾得哄堂大笑但老钱却反而肃敛起神情放缓了声音。
“但就是这第二天天还没亮因为有紧急军务洪双喜的副官提前来找他。副官在卧室门外喊了很久里面的人都没得回应副官等不下去推开门一看……”
说到这儿老钱卖了个小小的关子等到听众们耐不住催促他才得意的一笑继续讲道:
“洪双喜已经死在了床上尸体遭开膛破肚肠子混血淌了一地五脏六腑空空荡荡只有剩下一副心肝在大黄狗嘴巴里啃得只剩小半截!”
这血腥的描述讲得有些人起鸡皮疙瘩但在座的大部分人却是轰然叫好。
特别是农村大妈曹小芳叫得最开心叫得最牙痒痒大抵是把洪双喜代入成了洪岱海一起在故事里给开膛破肚了。
“可惜的是那狗儿没跑掉让副官叫人乱枪打死了;更可惜的是刘老头他也从此消失再无踪迹。”
故事讲完引得一阵唏嘘。
而刚好这时玄关传来一阵门铃声。
曹大妈刚起身准备开门刘瘸子已经从厨房跑了过去。
“你老人家坐我去开。”
但这一去就听见些争执的声音而后黄儿忽的冲着房门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低沉吼声。
场中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两个黑西服大汉一左一右钳制着刘卫东将他拎回了大厅。随后一个衣冠楚楚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的斯文败类信步而入。
平和了一整天的邹萍柳眉一竖露出了底子里的暴躁模样。
“狗日的杨三立你来我屋作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