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却并没有回视她看着前方看着这高楼大厦之下的灯光与狂风语气很平静:
“你说你调查过我所以清楚一切细节是吧?但我想有个部分你一定不知道。”
她说:
“我曾经被一个我很信任甚至很喜欢的长辈关在他们别墅的地下室里整整七天。”
——她牛仔裤的裤兜里监听器暗淡的闪烁着。
在那暗光的另一边正在一边监听和一边低声命令着什么的人突然停住了。
他下意识抬起了眼睛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也收拢了一些。
手机另一头有人喂喂了好几声他都没听见般无视了。
而连接着监听器的耳麦还在继续着——
“七天没有见过一丝阳光靠着一颗亮得要死的电灯度日而我那个很喜欢的长辈每天带着她家里吃生的饭菜和自来水还有我妈跳楼自杀的报纸以及民众评论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在我面前大笑笑到大哭把我家以前的合照一点一点剪碎给我看就像一个疯狂的话剧演员在我面前撒疯还逼着我一起疯她偶尔早上来偶尔下午来偶尔会在凌晨三四点我终于稍有困意的时候突然袭击——而她每天会来三到四次偶尔也会一言不发只在一旁看着我用那种享受的欣慰的幸福的眼神。”
“你说得没错。”
顾绒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灯海: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应该比你更不正常才对——你说你在母亲死去之前有过带她离开的计划对吧?你说你在母亲死去之后也有怎么对付你父亲的计划是吧?可我是没有的。”
她说:
“在那七天之中我想象不到我还能拥有未来两个字。”
“如果说最开始还有惊慌还会恐惧还能憎恨那么到第七天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那个人一度彻底摧毁了我。”
商夜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在监听器的另一边迟秋半蜷的手已经握成了死死的拳头手背上有一条条青筋清晰而狰狞的浮现出来。
他已经挂掉了和别人的通话在昏暗的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