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除了镇守边疆的王族拥有私兵之外，历朝历代还没有那个在京的王爷手里掌控着私兵的。
“那是慕王随着先皇打西央时，留下来的残兵，那一队兵随着慕王几番出生入死，平定边疆后，那队铁骑先皇便赏给了慕王。说是赏给他，不如说连先皇也调令不了，不得不做出的无奈之举。”
柳延马脸色铁青，看着已经呆滞的江氏，恶狠狠道：“你这无知妇人，现在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吧？你自己找死我不拦着，你差点把整个柳府都葬送了！”
“妾身只是想杀那个贱人……”
不等她说完，柳延马便结结实实的打了她两巴掌，打得江氏眼冒金星，脸颊立刻就红肿了起来，一旁的柳思思吓得缩在角落里，尖叫哭泣。
“只要有慕王在的地方，哪怕不是太平的，也要粉饰太平，当时慕王和六皇子都在听竹轩内，你还敢公然挑衅，你这打脸的举动与刺杀慕王有什么区别？你脑子真是进了屎了！有你这样的蠢妇，柳府何愁不灭？”
“我……呜呜呜……”江氏嚎啕大哭，又是害怕又是后悔，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往下掉。
江氏在两个儿女面前，向来都是趾高气扬，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何时这么狼狈卑贱过？柳逸席不忍，跪着上前道：“父亲，你就想法子帮帮娘吧？”
“我帮她，谁帮我？你的前程不想要了？你要想去农庄跟她一起种地，我也不会拦着你！”
柳延马脸色阴阴沉沉，“这次你娘不仅暴露了柳府养的暗卫，还把暗卫拱手送人了，而我柳延马今后也得为慕王卖命！我都自顾不暇，泥菩萨过河，你还指望我帮她？”
萧慕衍并未买太后的面子，太后派人来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真正让萧慕衍罢休的是，柳延马归顺他，并将手里的暗卫奉上，听他调令。而江氏他留着一命，不过是卖柳延马一个面子，太过赶尽杀绝，他也不会真心诚服，至于柳思思嘛，他顺便给她指了一门婚事，成全了许孟梁，这样柳府也不算失信于人了。
江氏一个劲儿的哭，“妾身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怎可去那农庄低贱腌臜之地？以后妾身想思思和逸席了怎么办？你让我走，不是要我的老命嘛……”
“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沉不住气？”
江氏死命瞪着他，忽然不哭了，她望向一直默不吭声的柳嫣然，被愤怒的恨意烧红了眼，眼神阴骜至极，“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你老老实实嫁给许孟梁不就好了？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还让外人掺和进来，如果不是你，思思怎么会被人推到水里去差点淹死，又怎么会被许孟梁救了，还让府里的下人都看见了！”
“如果不是害怕思思的名声受损，差点淹死，我会发了疯一样的去让暗卫杀了你们这对贱人吗？你们是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母亲的话真是好不讲理！分明是你算计女儿在先，现在又恶人告状！再说，苏老板于我们柳府有恩，母亲便是这样报答苏老板的？”
之前柳府忽然下狱，是苏樱去求了萧慕衍，才得以那么快的速度出狱，江氏倒好，恩将仇报！
这事儿柳延马也知道。
萧慕衍告诉柳嫣然的时候，屋内的人都在场。
柳嫣然这么一说，众人忽然想起那日在狱中的情景。
大家都真真切切的记得，柳延马朝他磕头谢恩时，萧慕衍说的话：“不必感谢本王，要谢便谢苏老板，若非她求了本王，本王不会这般眷顾你们，好自为之吧。”
当时萧慕衍的言外之意，便是让所有人都对苏老板感恩，没想到柳府一出来，就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
江氏有些不可置信，抖着唇道：“当时王爷说的苏老板就是今日绾妆阁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