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都是小队活动两三人组成一队每队隔了20米远步枪在前仅有的一挺捷克式在后。
这种行军方式跟任何国家都不同是对方跟日本人长期作战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首先游击队战士的枪法、战斗力跟日本人比不了在大多数情况下想要打败敌人只能用人数压制。
一个人打不过你那就三个枪法差那就几条枪一齐开火。
再者20米的距离既方便相互联系、喊话又不怕炮弹爆炸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这都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教训影视剧里那种一窝蜂冲锋除了给鬼子送人头没有任何作用。
两种不同的探路方式也说明了两种不同的作战思想。
军统行动队重视单兵作战游击队重视团体配合两者没有高低之分纯粹是作战任务和兵员素质不同。
行至中午队伍远离了河边的坪坦地带进入了高原丘陵沟壑区西北标志性的沟谷随处可见。
这种地形很适合埋伏偷袭归有光和国字脸汉子不约而同的绷紧了神经。
“拉开距离抢占制高点。”
归有光轻声下令特务们的距离从几米远变成了十多米行军路线也从道路变成了沿着山脊线搜索前进。
游击队的队形同样有了变化他们避开了沟底这种容易被伏击的位置选择由半山腰向前移动。
每两支小队负责一座高地一左一右齐头并进一旦遭到山顶的袭击可以迅速调转方向对来袭的敌人进行两面夹攻。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互相看着也不顺眼但特务和游击队员的配合异常默契。
归有光瞥了瞥国字脸汉子国字脸汉子也瞥了瞥归有光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转过头心里却对对方的表现感到满意。
慢慢的太阳升到正当口。
熬了一整夜的众人都有些疲倦尤其是南洋慰问团的成员走路都在打瞌睡全靠邬春阳带人在旁搀扶才没掉队移动速度却不可避免的降了下来。
昨夜睡了一觉的徐恩增倒是精神头十足只是这家伙许是吃坏了肚子不时停下找个树丛蹲下施肥印证了那句老话——懒驴上磨屎尿多。
按地图和坐标物显示队伍目前只走了不到20公里的直线距离还要再走上整整一天才能抵达延长县城。
到了那里慰问团便能通过当地的地下党组织与边区驻地和山城联络上。
一上午走了20公里听着不多但在这种地形行军远比泙原困难有时两个山崖看着相邻几十米米若想过去要绕行几公里乃至更远。
左重看了看步伐沉重的陈先生跟崔宏用交换了一下意见高声宣布停下休息晚上再出发。
再这样走下去不用敌人开枪慰问团就要倒下一大半。
没办法这些南洋商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罪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况且夜晚行军对于熟悉地形的游击队来说更加有利万一遇到了袭击夜色也可以掩护他们撤退转移。
当即特务和游击队员们放哨的放哨做饭的做饭休息的休息。
疲惫不已的陈先生等人直接坐在地上没用几分钟便沉沉睡去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出发。”
随着一声命令恢复了体力的众人清除完宿营痕迹精神抖擞地继续前进速度比白天快了许多。
明亮的月光下两支队伍翻山越岭朝着目标快速移动两小时后当探路小队爬过一个小山坡时遇到了一个突发状况。
“警戒!”
归有光靠在大树后歪头望着山下的八路哨所皱了皱眉头小声对手下叮嘱道。
按说遇到了友军应该高兴才是但归有光觉得事有蹊跷。
这处位置既不是交通要害又不是主要公路八路为什么要在此设立哨所而且看上去人数还不少。
想到埋伏汽车车队的那帮袭击者穿的也是西北军装他不得不怀疑这是敌人的陷阱。
“发生什么事了?”
后方的左重闻讯走了过来隐蔽好后开口问了一声接着在归有光的示意下拿出望远镜小心地观察起哨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沙袋组成的机枪阵地前后还有大概两个班步兵的兵力一部分在巡逻一部分在简易掩体里休息看上去很正常。
问题是这些八路个个扛着三八大盖胸口的子弹袋装得鼓鼓囊囊机枪阵地上那挺捷克式旁还放着捷克原装的铁皮制弹匣箱。
“哼什么时候八路这么阔绰了准备战斗!”
左重看完冷笑一声对方这是把他当傻┴子啊八路要是有这种装备水坪筱冢义男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太原早特么成根据地了。
别人不清楚军委会和军统的情报里可是写得明明白白西北总共几十万人的队伍机枪不过1500余挺。
坪均每个步兵团装备10挺左右获取渠道全都靠缴获别说原装配件很多机枪的脚架都是自制的。
为了一个连要隘都称不上的哨所如此奢侈的配备一挺机枪这绝不是八路的行事作风西北也没有这个实力。
不过敌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会从此地路过的?
左重觉得或许是黄河岸边的鬼子巡逻队向上汇报在边区附近活动的那帮袭击者得到了相关消息故而来此围堵毕竟从岸边到延长县的路线就那么几条。
他看向周围黑漆漆的丘陵知道他们应该已经被盯上了游击队加上慰问团、军统这么多人的行动根本无法隐藏日本人又不是瞎子。
对方之所以不直接动手要么是想抓高情报价值的活口要么是想减少伤亡总之走是走不成了。
还有件事也得注意慰问团不是职业军人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一旦被尾随追击慌乱中撤退很容易掉队或者受伤。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打一场吧想要动左某人的目标得看你们有没有一副好牙口!
左重心里想着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在归有光和其他特务的掩护下猛地起身对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