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刘江愣住,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心中不免好奇。
夜凌渊未语,跟随而来的绿瓶上前:“这是我家王妃。”
“原来是王妃娘娘,下官有礼。”
刘江笑道,面上堆积着笑容,眼尾褶子深得都能夹住东西般。
慕卿宁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淡笑,随即与夜凌渊往府邸走去。
刘江跟在二人身后,下意识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珠。目光凝视慕卿宁背影时,刘江也不由发愣,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谁处理这等重要之事还带一个妇道人家的。
想到此,刘江暗自摇头,眼底蕴含轻视。
但刘江回头望了眼身后仆从们抬着的赈灾官银时,笑容又大了些,双目放光。
慕卿宁侧目瞥了眼身后,与刘江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对上视线,后者整个人都僵持住,慕卿宁扯了扯唇,转身:“大人倒是嗯悲极生乐”
慕卿宁想了个说辞,语气冷淡。
“王妃说笑了,下官只是见您二人心生喜悦罢了。”刘江连忙回神,努力撇开这个乐字。
谁能想到她会忽然回头,还正好撞见自己。
刘江心中苦不堪言,平日里是江南此地的霸王,然此刻在二人面前,只能憋着缩着。
夜凌渊轻轻扫了眼刘江,未说话。
江南地带的官员还是早些年上任的,除去江南水患多这一点,江南可是个捞油水的好地方。
看刘江肥头大耳的模样,还有方才那笑容,慕卿宁便清楚,此人绝非是将百姓放在首位之人。
越走进府中,便能发现府邸到处都是精致而又昂贵的摆件,便是奴仆见他们二人,还要看上一眼,只目光触及刘江时,又迅速缩离。
府中奢侈,与那些流连失所的灾民行成对比,这刘江若是一个好官,定然会拼尽全力接济他们,而非自己酒肉于此。
刘江也俨然未将洪灾放在眼中,更是未曾重视百姓,甚至
慕卿宁回想刘江为何会笑的原因,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那便是赈灾官银。
想到此,慕卿宁嗤鼻出声,他莫不是还想借此发难国财不成
“王爷,下官已召集一众相关官员,他们都在厅中,您请入内。”刘江快步来到最前面,为二人引路。
一入厅房,便见本来闲聊的一群人回头望来,虽起身行礼,但动作散漫,眼底藐视。
屋中散发着饭菜香,仔细嗅之,慕卿宁发现了一些脂粉气。她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一个红袍男子身上。
东陵国风开放,对男子女子都没什么禁忌,便就是男子与男子在一起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唯有这男子擦脂粉,似是还很少见。
一群官员不等夜凌渊发话,便自顾自的坐下,仿佛理所应当,也未发觉什么不对劲。
刘江笑,请着夜凌渊上位坐:“王爷快坐,尝一尝江南地道膳食。”
夜凌渊面色微冷,黑眸如幽深寒潭。他看着其他官员仍是吃吃喝喝的样子时,不禁想起了那些因为洪灾遇难的灾民。
想起了因饥饿又无钱财苦苦求生流向四方的灾民,心中顿生怒火,两手握住小桌,用力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