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宁懒得跟这两个弯曲自己意思的混蛋争辩,继续低头去看调查的内容,竟然和考生说的丝毫不差,甚至方家在当年做的事情还要比他所述严重上几分。
看了许久,慕卿宁也算是确信无疑了:“如此说来,倒真是一个可用之人,想必方家还没有察觉到他的仇恨之心,不然也不会让他混进这些人中,懂得韬光养晦的人总是能活的长些。”
夜凌渊本来也不在意方叶青是不是姓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还是一个有用的朋友。”
他写下了一道指令,递给侍卫:“去宣布,方叶青便是下一任的县令,还有,把他暗中带来面见。”
不过一刻钟,侍卫就蒙面将方叶青抗来了:“这样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脸,最能掩人耳目暗中行事”
女主和男主啼笑皆非,真不知道该骂这个侍卫是个木鱼脑袋,而是该夸他还有那么几分小聪明
方叶青被打晕后半个时辰才揉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竟到了行馆之中,见到夜凌渊跟慕卿宁后深深行礼,不敢直视天颜。
慕卿宁却也没有让他起身:“你可知本宫和殿下为何找你前来”
方叶青是个聪明的人:“殿下没有将玉矿之权交给方家,自然也不会将县令之位交给方家了,方家穷途末路的日子不远了。”
慕卿宁又道:“本宫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过本宫只告诫你一句,昔日韩信叛项羽而归刘邦,又自矜功伐,最后落得何等下场”
方叶青再对:“太子妃谬矣,臣忠东陵之君爱东陵之国,方世一族国之大患,臣今伐之乃全忠孝仁义非判谁归谁,自当全力以赴不辞辛苦。”
“方卿所言甚合孤意,只是不知,方卿你有何底气,能让方家付出代价”
徒有一颗想要报仇的心,不足以撼动方家这棵大树,他需要的是更明确的东西
方叶青把心中排练千百次的说辞吐出:“若是能坐上县令的位置,我手中用得上不少有关于方家的恶事。”
他又取出了足足十来封厚信,呈给夜凌渊,上面有很多官商勾结,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
桩桩骇人听闻,件件触目惊心
“既然你已经有了证据,为何不直接散发出去,让别人看,反倒留到现在”慕卿宁询问。
方叶青苦笑一声:“方家权势冲天,就算传出,别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真正能够做主的都在包庇。”
反倒是他,要是被发现,没人会为他说上一句好话。
他不害怕死,就怕死得没有意义。
“言之有理。”夜凌渊抚平了纸张角落的卷边,拿镇纸压住,“别让本王失望,方县长。”
方叶青便知道此事成了,跪伏身子,长长一拜,以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