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然忘了,当时只有本草堂没有趁火打劫,所有能对天花有效的药材,都是进货价售出,还义诊了那么多天。
慕卿宁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看来,夜文耀这次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啊。
消息一出,自不用说,必然会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
她不想搭理那群乌合之众都不行了。
她倒要看看,夜文耀这次究竟请了一位什么样的神医过来。
官府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一辆素简的马车停下,清丽的身影从里面下来,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慕卿宁来了!”
她从容不迫的朝前走,气场冷沉强大。
方才还在议论指责慕卿宁品行卑劣的群众,瞬间寂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她,随着她走近,几乎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路。
慕卿宁走进官府的大门之中,直至她的身影远去,非议声才又重新响起。
公堂上,衙役远远的瞧见慕卿宁,连忙进去通报,“大人,慕卿宁到。”
“把慕小姐请进来。”
徐腾对慕卿宁倒还算客气,好歹曾经慕卿宁帮了官府多次,如今又刚被封了诰命,风头正劲。
夜文耀不满的拧起了眉,刚要说两句,却见慕卿宁大步走了进来,那般的坦坦荡荡。
他冷嗤一声,“难得慕小姐还有胆子过来认罪。”
“哦?我倒是不知,我犯了什么罪?”
以往对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夜文耀直接撕破脸,“慕卿宁,你还装什么装,那方子根本不是你所创,你欺世盗名,甚至欺瞒圣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慕卿宁目光瞥过他,夜文耀打的什么主意,一看便知。
“当年老夫受家师启发,才写下了这方子,可恨我保存不当,竟让奸人钻了空子,家师在地下,恐怕也难以瞑目。”
年过六十的老者拄着拐杖,不断的戳击地面,愤恨的望着慕卿宁。
这幅情态,倒让旁观者更信了三分。
“仅凭一张嘴恐怕不够吧,证据呢?”
何仙人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过来的,当即就从袖管中掏出一封陈旧的书信,信誓旦旦。
“这里面,是当年家师亲笔所书,叮嘱我防治天花的要诀。”
慕卿宁看了眼那明显有些年头的陈旧信笺,接都懒得去接,顿时冷嗤,“就这?也配叫证据?”
“姑娘,我劝你放尊重点,当年家师给先帝治疗过天花,世人有目共睹,这便是铁证!”
“你说我偷盗你的方子,可世人皆知你常年隐世,根本找不见踪影,我上哪儿去偷盗?自天花爆发后我便一步都未出过京城。”
“对!这方子我就是京城丢失的!当日我听闻京都中天花再起,便想拿着方子入京救济世人,却不想被一伙地痞流氓打晕,醒来后,这方子便不见了。
而当时你却正好出台了防治天花的法子,所用药材还与我方子上写的完全一致,未免巧合太过!”
说到这里,何仙人恨得咬牙切齿。
慕卿宁顿时翻了个白眼,这老头还真能演,什么都编出来了。
连见识过慕卿宁手段的徐腾都有些半信半疑起来,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游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