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入洞房声中,姚长生牵着陶七妮两人去了后院。
陶七妮端坐在炕上,长出一口气,吹起了眼前的红盖头。
吓得喜娘连声道,“哎哎!可不能吹下来,得新郎揭盖头才行。”
“掉不下来。”陶七妮出声道,伸手压着盖头道,“这样可以了吧!”
“呵呵”姚长生一脸笑意地看着可爱的她,“掉下来也没关系,天意!”
喜娘看着这傻乎乎的新郎真是没救了,赶紧端着托盘走过来道,“请新郎掀起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屋外阳光明媚,照的屋内光线足足的,姚长生拿起托盘上的称,勾着盖头掀了起来。
姚长生垂眸,陶七妮抬眼,四目相对。
姚长生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精致的桃花眼盈盈欲醉,秋水般清澈的双眸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陶七妮抬眼看着他,一身喜气的他,容貌更胜从前,朗目星月,风月隐在眉梢眼角,眼波流转之间,温柔的流露出一颦一笑!
相视一笑,陶七妮的笑容如春风剪柳,而他的笑容傻乎乎的,犹如谪仙坠入凡尘似的。
那份彼此人生的心跳,那种新生活的开始,那种新人相视含情脉脉而动人的时刻,就会令人心动,令人难忘。
姚长生将红盖头揭下来,与称放在托盘上。
这才看清凤冠霞帔的她,假鬓花钿,身穿真红色大袖衣或红色罗裙等,脚上是红色绣花鞋,端庄秀丽,隆重尊贵。
姚长生看着自己时,陶七妮也眼神毫无掩饰的落在他的身上,大红圆领和乌纱帽的搭配。帽子上额外插两朵金花,肩上披一块布叫披红,显得喜庆而隆重。
红色对襟大袖衫及凤冠霞帔,红色寓意着隆重c吉祥,对襟则含合衬c合满之意。
“我出去招呼他们,估计得到晚上了,你换上常服,舒服些,我让阮嬷嬷做碗鸡汤面给你送来垫垫肚子。”姚长生看着她细细嘱咐道。
“新郎官,这不合规矩。”喜娘小声地提醒道。
“我知道。”姚长生目光温柔地看着喜娘说道,“但这里我说了算。”
喜娘闻声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了。”
“我走了。”姚长生温润的目光看着她不舍的说道,真不想去前院。
“他们不会来闹洞房吧!”陶七妮长臂一伸,拽着他的胳膊道。
“不会!”姚长生闻言笑靥如花一般地看着她说道。
“这般笃定。”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他们敢来的话,小心他们成亲的时候我怎么玩儿他们。”姚长生莹莹目光看着她奸诈地说道。
“这样不好吧!”陶七妮看着他担心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我说了算。”姚长生深邃溢满深情的双眸看着她温柔地说道,“虽然和他们同龄,但是他们叫咱们先生c师父,不好以下犯上。”
“你悠着点儿,他们要来就来呗!毕竟习俗,热闹点儿也挺好的。”陶七妮目光暖暖地看着他说道。
“我会看着办的。”姚长生朝她温柔地轻点了下头道,“我走了。”转身离开。
在喜娘的帮助下,陶七妮换下了繁重的喜服和凤冠,换上一身红色的劲装,大喜的日子还是要穿的喜庆一些。
如缎般丝滑的长发,轻轻挽了个发髻,戴上金发冠。
阮嬷嬷端了碗鸡汤面进来,“小姐,这是姑爷吩咐的。”
“阮嬷嬷,她们也都饿了,带她们去吃点东西!”陶七妮看着她们说道,“接下来的仪式要到晚上了。”
“是!”阮嬷嬷和喜娘她们都退了下去,去了厨房。
陶七妮坐在桌前美美的吃碗鸡汤面,肚里那些鸡蛋羹早就在轿中给颠没了。
吸溜吸溜的吃完一碗面,山桃将空碗拿下去。
陶七妮嘱咐她们不要来打扰她,这才有时间看看自己新房。
新房布置得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喜气充盈,随处可见的红色,大红的双喜。
“这是什么?”陶七妮直接撩起衣服的下摆坐在炕头上,感觉屁股下面有东西,随即又站了起来,摸了摸炕,“会是早生贵子吗?”讪讪一笑道,“现在花生都没有普及,早生贵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替代物?”手从炕上摸到了铜钱。
“哟!还不少。”陶七妮看着手里的六枚铜钱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像是在炕上寻宝似的,寻摸出了一百零八枚铜钱。
八枚铜钱放在炕的四角,后来问过姚长生才知道这象征这八字合同(铜),另外一百枚铜钱在床头c床尾找到,取同(铜)心同(铜)体之意。
寓意都非常的美好!
婚礼仪式禁忌非常多,陶七妮被搞的晕头转向的,最后干脆当了甩手掌柜,统统交给新郎官姚长生,这个她真的不擅长,尤其是遵循古礼。
陶七妮将铜钱放在了炕桌上,盘膝而坐在炕上,打坐吐纳了起来。
喜宴摆在外院,地方不够了又摆在了大门外,桌椅板凳,锅碗瓢盆c直接从隔壁的兵营里借来。
操持喜宴的大师傅是从城里酒楼请来的,郑通带着人打下手,务必让观礼之人吃好,喝好。
新郎官被灌酒那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有韩金虎他们保驾护航挡在前面,姚长生虽然一身酒气,却没有喝醉。
喜宴一直吃到夕阳下山才结束,人陆陆续续的散了,郑通他们带着人将东西收拾干净了,农家小院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姚长生被陶六一扶着进入新房的时候,就看见陶七妮在打坐。
两个人相视一眼,以为走错地方了,红彤彤喜庆的房间,愣是透着一分圣洁。
陶七妮缓缓的睁开双眸,清澈无邪纯真的眼神将两人的心都看化了。
“都结束了吧!”陶七妮放下双腿看着他们俩微微一笑道。
那笑容如雪霁初晴,阳光中略带一点甜。
“结束了。”姚长生看着她笑了笑道,松开陶六一的胳膊笑着道,“不用搀我了,我没醉。”紧接着又道,“大舅子,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