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酒杀杀人。
但是杀人永远都不是一件可以让人愉快的事情。
至少在斐潜的感觉当中是如此。
和王邑喝完了酒第二天就是开始杀人。
其实杀人的时候就像是站在了屠宰场之内就算是地面清洗的再干净墙壁再洁白工人的服饰再整齐那种厚重的油腻的恶心的感觉却会想胶水一样死死的粘住全身的感官。
像是厚重的皮质水囊的裂缝当中漏水的声音是血液从腹腔胸腔涌溅出来……
像是风中吹过树梢划过叶片细微口哨声音是脖颈上的动脉砍断之后喷射出来……
刀锋砍在人体之上破开了皮肤砍断了骨头就像是在菜市场上卖肉的在将猪腿砍成一节一节的哚哚有声。
一刀。
又是一刀。
杀的是白波。
围观的却有很多的人包括解救下来的百姓包括斐潜的部队西河郡的队伍甚至还有一些匈奴胡人都在看着。
就像是一个盛大的集会。
所有队率以上的白波兵就是那些所谓的小帅统领以及那些在白波之中充当传道之职的上使都在斩杀之列。
只留下兵最基层的兵。
在函谷关上张辽十一杀是在所有的兵卒当中十个抽一个而斐潜这一次的比例虽然没有那么的高但是操作的方式却是一样的。
动手的是被俘虏的白波兵自己。
要的就是一个投名状。
地上立着木桩木桩上捆绑着原来白波的那些统领其余的白波拍成队列轮到了便在其手中塞一把刀子上去砍一刀。
必须见血不见血不算。
若第二次还不见血又或是下不了手死的就不是被绑在木桩上的人了而是那个普通的兵士。
当木桩之上的人被乱刃砍死之后便会将尸首解下来然后一刀砍下头颅然后拿到略北面一些堆放成为京观。
这些白波兵卒当中精壮的将挑选出来成为职业的战兵混杂打散进行编组而那些年轻偏老又或是偏弱的将成为平阳县城的第一批屯田兵。而这些原先散漫惯了沾染了血腥的人虽然是老弱但是谁能确保这些家伙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树一个京观也就是立一个规矩。
毕竟留在平阳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目不识丁跟这些人说一些什么家国法律颁布什么布告之类的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说得再多这些人也不一定能够记得住因此这个京观就是最直观的警示。
人头就像是血色的瓜果一颗颗的堆放起来很快就垒成了一个小山因为都是在死后砍下的所以在脖颈断口并没有多少的血液而是将暗红色的酱汁一样又像是红黑色果冻一样颤颤的在白色的气管骨骼上往下滴落。
在人头京观的再往北一些便是一个木台木台之上便是站着斐潜和王邑两人。而在木台下面还有兵卒看押着於扶罗送过来的河东卫氏的黑袍老者和其亲卫。
杀人么总归是要有人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