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米娜低下头发现自己手里原本握着的梦魇之刃现在却变成了一根竖笛。
这意味着她已经被自己的奶奶拉进了不同层级的梦境之中在这里她奶奶的意志可以更改一切。
费尔舍夫人伸出手从菲洛米娜手里拿过这根竖笛:
“你刚出生时喜欢哭闹用针扎你你哭;吓你你也哭;我根本就威胁不到你你也根本就不害怕我但你的哭声真的是让我好心烦啊。
所以我就拿起一根竖笛吹了起来。
你说奇怪不怪这竖笛一吹你立刻就不哭了。
我就用它来哄你让你不再哭闹一直到你逐渐长大开始害怕我手中的针开始害怕我的语气开始害怕我的目光。
这根竖笛也就再没有吹过了。
时间久了还真有点想念。
别怪奶奶奶奶虽然生了你的叔叔伯伯们还有你的爸爸但奶奶其实一天都没带过有仆人可以帮忙带。
轮到你时身边没人可以帮忙了就只能我亲自来虽然好多次想要干脆把你掐死算了但想着以后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声音你还想再听一听么?”
费尔舍夫人举起了竖笛凑到嘴边开始吹奏。
悠扬的笛声飘出菲洛米娜开始扑向自己的奶奶手里的匕首、短剑不停地切换但明明近在眼前的奶奶在她出手时却又变得相隔得那么远。
良久
费尔舍夫人笑了她看着已经开始喘息的菲洛米娜说道:
“我不相信我的孙女为了今天只准备了这些你应该清楚你和奶奶我真正的战场应该是在梦里而不是现实。
我很多次都告诉过你现实就是梦你其实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因为在现实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你奶奶的对手。”
菲洛米娜沉声道:“我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梦现在我想醒来了。”
话音刚落菲洛米娜身边的地板开始快速龟裂向外扩散头顶的吊灯开始剧烈的摇晃墙皮开始脱落四周的一切都像是破碎的镜子一样开始扭曲。
“做梦。”
费尔舍夫人举起手中的竖笛对着前面敲击了下去。
“砰!”
“噗!”
菲洛米娜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伏在地。
原本正在崩碎的一切在此时快速恢复最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我的乖孙女感受到你和奶奶之间的差距了么?”
费尔舍夫人缓步走向跪伏在地的菲洛米娜一边走一边继续道:
“这不是因为奶奶比你做了更久的梦而是因为你以为自己从小到大承受的那叫痛苦么?真正的痛苦只有你奶奶我才能懂。”
费尔舍夫人伸出食指对准了菲洛米娜的眉心。
“汪!汪!汪!”
就在这时一个人爬行着冲了过来。
费尔舍夫人嘴角抽了抽一个转身举起竖笛刺入男子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地板上。
“嗷呜……嗷呜……”
男子吐着舌头身体无法再动弹但依旧侧着脸看着跪伏在前方的菲洛米娜手做握举状不时地触摸着女儿的鞋面。
“你只是一条狗罢了还真把她当自己女儿了么?”
费尔舍夫人对着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儿子发出了嘲讽的笑容。
“好了来吧奶奶知道你有一个独立的梦那是专门为了奶奶而留我就当做这是你送给奶奶我的礼物了。
就像是小孩子在沙滩上堆了一个城堡拉着大人的手说这间屋子给谁住这间屋子又给谁住。
来
带奶奶去参观一下。”
费尔舍夫人的指尖刺入了菲洛米娜的眉心菲洛米娜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旁边躺在地上的父亲眼里噙着泪花。
终于颤抖结束了。
“来吧奶奶跟着你一起。”
菲洛米娜目光茫然地站起身先低头看了一眼被竖笛钉在地上的父亲。“嗷
呜……嗷呜……”
父亲的狗爪子拉扯着她的裤腿似乎是在做挽留。
紧接着菲洛米娜又看向了身侧。
伴随着眉心鲜血的不断滴淌她的视野被血色逐渐覆盖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被钉死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还是喜欢他的对吧?”费尔舍夫人说道。
菲洛米娜很木讷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费尔舍夫人脸上露出了长辈般的慈祥笑意:
“爱情一般都是从这样开始的。”
“这不是爱情有些人身上是有光的。”
“看你找到了和奶奶当年一模一样的感觉我们不愧是亲祖孙呢。”“但是……”菲洛米娜顿了顿“谁会开着灯睡觉。”
费尔舍夫人愣在了原地她的目光阴沉了下来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孙女说这些话时的状态。
不过她的怀疑无法得到证实因为自己的孙女一直以来都是这种说话的方式。
“你不会懂得待在光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会瞎。”
菲洛米娜走向了盟洗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喷洒的声音。
费尔舍夫人低下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狗男人
说道:
“儿子妈妈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忐忑的感觉呵呵。”
喷洒停止;
一丝不挂的菲洛米娜从盟洗室里走了出来往常在家她都是这样。
也就是在卡伦办公室里洗澡时她知道卡伦不喜欢所以才会多此一举地关门。
菲洛米娜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费尔舍夫人跟在她后面。
女孩的床只有一层床垫没有被单也没有被子更不可能有玩具熊这类的存在。
没擦干身子的她仰面躺在了床垫上身上的水珠开始向外浸染披散的头发像是一朵盛放的黑色玫瑰。
费尔舍夫人在另一侧也躺了下来不过她是侧躺看着自己的孙女。
“睡吧孩子。”
菲洛米娜闭上了眼费尔舍夫人也闭上了眼。
“咔嚓……”
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基调。
一片灰蒙蒙中地板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条狗一样的男人用爪子抓着地板缝隙硬生生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爬进了卧室他所行过的地方
留下了深褐色的血迹最中间那一条沟壑则是竖笛拖拽摩擦出来的痕迹。终于他爬到了自己女儿的卧室里但他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床底下爬终
于他爬到了自己以往最喜欢的一个睡觉的位置。
自己的女儿在床上睡觉他蜷曲着身子在床底下睡他觉得在这个地方他能睡得很安详。
调整好了姿势又咳出了一口鲜血后他一边无法自抑的胸口伤口起伏一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咔嚓……”
灯彻底关了一片漆黑。
少顷;
“啪!”
一束光撒照了下来单独照在了一个空荡处就像是原本完整一体的一个区域被硬生生地剥离开了一块。
很快那里显现出一张椅子以及那位被钉死在椅子上的年轻男子。
一条条秩序锁链从椅背位置蔓延出来逐渐覆盖住男人的全身浓郁的秩序气息流淌而出将男人的身体完全包裹。
渐渐的男人的身体从静止中苏醒了过来他缓缓举起双臂让自己的双手抓住了刺入自己眼眶里的两根织衣针。
“唉……”
一声叹息从男人嘴里发出可以听出他的无奈和不情愿。
“呼……呼……呼……”
短暂地深呼吸调整又像是在无声地默数着“3、2、1····…”
“噗!”“噗!”
织衣针被男人从自己眼眶里拔了出来男人的后背也随之脱离椅背坐直了身子。
双眸处的鲜血开始回收眼眶里的伤势很快恢复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当然一切也确实没有发生。
但卡伦的双手还是在轻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揉一边不停倒吸着凉气“嘶……
真疼啊。”
——
这一段剧情比较难写今天就一更了我再斟酌思考一下明天争取一口气写
完弄个大章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