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眨了眨眼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啪!”
罐头内有气打开时里面发出了一声闷响。
紧接着
一股肉质腐烂的臭味直接弥漫了开来。
卡伦的胃部直接一个痉挛再上行到喉咙处好在强行压下。
在这股味道面前臭豆腐简直就是自带清香剂的芬芳小可爱!
梅森叔叔叉起一块送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露出着享受的神情。
随即
甚至没询问卡伦
直接叉起一块放在卡伦面前的土豆泥上:
“吃吧卡伦在这个家里你和我一直是鲱鱼罐头的最忠实粉丝不是信徒!”
卡伦屏住呼吸看向梅森梅森叉起另一块喊道:
“来干了我们的信仰!”
说完
又一次送入自己口中极为享受的咀嚼。
卡伦面露为难之色
但
谁叫上一个“卡伦”竟然喜欢这种食物呢。
另外
对于上辈子很喜欢吃臭豆腐的卡伦而言心里隐约猜测这玩意儿应该和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鼓起勇气
卡伦叉起它
送入口中。
刹那间
哇哦~
卡伦的眼睛当即睁大了
甚至咽都没能咽下去直接拿起餐巾全吐了出来而后马上起身离桌前往盥洗室开始呕吐。
桌旁
坐着的梅森与站着的玛丽略微有些惊愕。
“他怎么了?”玛丽婶婶疑惑道。
梅森叔叔猜测道:“回来时车上漏风加下雨可能有点感冒了?”
“那我去给他准备一些药。”
……
吐过之后
卡伦有些无奈地喘着气。
扭头看见站在盥洗室门口的普洱这只猫在盯着自己看而且看它嘴角的弧度卡伦有一种它在笑自己的感觉。
“你在笑我?”
普洱表情保持不变尾巴摇了摇。
这时玛丽婶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卡伦你是着凉了么我给你拿药来了。”
“好的婶婶我待会儿出来吃。”
“那你的夜宵……”
不
那该死的夜宵
卡伦是不愿意再回那个餐桌去了现在他甚至不愿意回二楼!
整个二楼此时应该都充斥着鲱鱼罐头的味道。
“伦特那里有不少零食我随便吃一点肚子不是很舒服应该不能吃太多。”
“那……好的你自己注意明早如果还不舒服我就带你去诊所。”
“谢谢婶婶。”
玛丽婶婶转身离开了
隐约间
卡伦听到婶婶在骂堂弟伦特:
“伦特你牙都坏了这么多竟然还敢偷藏零食既然你不要你的牙了那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盥洗室内卡伦有些心疼堂弟心里充斥着对小堂弟的愧疚然后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卡伦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回自己的卧室。
卧室书桌上放着牛奶面包水杯药片。
伦特正坐在地上整理着原本放在弹簧床下的箱子听到卡伦进屋的声音他回过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卡伦:
“哥妈妈把我藏的糖果和巧克力都搜走了。”
堂弟脸上倒是没什么怨恨也没怪卡伦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
“早知道我之前就不该那么省每晚就只吃一颗应该尽情地吃光光。”
“呵呵。”
卡伦笑了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1000卢币犹豫了一下小孩子拿太多钱似乎不太合适最后只抽出了三张递给了伦特。
“拿去买糖吃花完了再找哥要。”
伦特没伸手接而是摇了摇头道:“不能花哥哥的钱。”
“弟弟花哥哥的钱不是应该的么?”
“不行的妈妈说我们得照顾哥哥因为哥哥没有……”伦特马上改口“其实我也有零花钱的!”
算上卡伦的话家里有四个孩子。
按理说四个孩子每个月的零花钱用度都是一样的这部分开销也是算在公中的;
但因为堂弟堂妹们都有父母在所以他们的零花钱都是由婶婶和姑妈代为保管落他们手上就很少了。
反倒是卡伦因为没爹没妈了长辈们也不好意思“代为保管”他的零花钱所以每个月都是足额发放这也是卡伦能够积攒下六千卢币的原因。
“每天认真刷牙吃糖注意控制没事的。”
卡伦还是将三百卢币放在了伦特的床上同时发现伦特床上有不少的书和本子应该是先前婶婶“搜查”时翻出来的因为这些先前应该放在床底。
其中有一个笔记本封面是一朵白玫瑰但却被人故意用红笔描成了红色。
卡伦顺手将其打开
第一页上有画画着三个人两大一小虽然画工很是抽象但能清晰地看出来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中间是孩子。
中间这个孩子可以看出来是个男孩因为没有像右边妈妈那样画出长发以标注女性特征。
“你画得不错。”卡伦对伦特说道。
“哥哥这不是我的本子。”
“不是你的?”
在这个屋子里不是伦特的那就只能是……“卡伦”的。
卡伦思索了一下他没能在记忆中回想起这个本子。
不过这也正常看本子的纸质应该有点年头了;
他虽然继承了“卡伦”的记忆但一些事情如果卡伦本人都已经忘记了的话他自然不可能记起来。
“伦特你该刷牙了准备睡觉了!”
楼梯口传来婶婶的喊声。
得亏茵默莱斯家住的是独栋别墅要是住公寓凭婶婶的嗓门那肯定免不了收到邻居们的投诉。
“来了妈妈。”
伦特跑出了房间。
卡伦则坐在伦特的弹簧床上继续翻着这个笔记本。
第二页的画和第一页没什么区别依旧是一对夫妻中间加一个孩子。
第三页也是一样。
卡伦有些没兴致了但当他翻开第四页时他微微皱起了眉。
第四页的画面被全部涂抹成了黑色只有中间留下了一个圆圈的空白。
出于专业角度且针对孩童作画的方面来分析的话
这幅画意味着创作它的孩童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黑色其实也是一种保护色。
这种构图的模式传递出的感觉很像是小时候天黑了害怕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自己但会留一个缝隙往外偷瞅亦或者是呼吸新鲜空气。
当然这幅画呈现出的感觉会比那个更为严重。
卡伦继续翻页接下来连续几张都是类似的画面只不过空白圆圈的位置会有些变化有时出现在下端有时在上端亦或者偏左偏右。
等到再翻过一页后
卡伦的手滞在了那里。
因为这幅画中
横着画着一男一女按照先前的画风来看应该是“爸爸”和“妈妈”。
横着画呈现出的意思是躺着。
因为画中有一个人是竖着画的所以他是站着。
画面中“躺着”的“爸爸”和“妈妈”自他们腹部位置引申出了一团团黑色的东西而且二人身边也被黑色的笔涂抹了一滩。
卡伦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是伤口……以及地上流淌出来的鲜血么。
而站着的那个人
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成年人形象他的手里握着一个东西。
卡伦将笔记本凑到眼前仔细端详着那个东西小孩子画的东西很多时候只能去意会去猜。
“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剑么?就是这剑也太短了些吧。”
忽然间
卡伦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日从医院回来途中自己帮爷爷清理手臂焦皮时看见的被放置在黑箱子里的……那把剑柄!
“狄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