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便见一个青衫学子?一脸焦急地跑进来?。
“怎么?回事??”顾云浩急急问道。
“学兄,我方才准备下山,却是正见着一群官兵自山脚上来?,听着他们说,要查封咱们书院。”
这名学子?乃是外舍弟子?,也是知晓顾云浩乃前次院试案首,一见着他,便像找到主心?骨一般,忙将此事?说了出来?。
查封书院!
听闻这话,顾云浩心?中?大震。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等事?的。
即便先前知晓了洛省院试之事?,也只是一心?担忧柳予安,怕他不能?安然而退,却是从未想到,原来?书院竟然也会因?这件事?,而面临着如此大祸。
“我先去看?看?,你去找讲郎先生他们。”
心?思急转,顾云浩决定分头行动,便与那学子?说道。
“好,学兄一切小心?。”那学子?亦是一脸慎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路往后堂飞奔而去。
这里季航也是听闻了外面的消息,跟了出来?:“可是事?情不好?”
“嗯,说是要查封咱们书院,快!咱们先去外面看?看?。”
听了顾云浩这话,季航登时也气得跳了起来?:“简直可恶!陵江书院数百年的传承道统,怎么?能?说查封就查封,走!咱们快去,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张狂。”
两人一路出去,急急赶到了山门?之外,看?着眼前的场景,皆是一愣。
只见山门?外侧,有一队身着玄甲的官兵,人数大概是四五十人的样子?。这些玄甲官兵全?部一字排开,都是面色不善地立在?那里。
而且,这些官兵腰间?皆是挂着佩刀,衣着装扮也显然不似寻常差役的一般。
而山门?里侧,却是立着七八个身着青衫的陵江书院学子?与那队官兵对峙着。
顾云浩二人心?中?一阵悲愤,疾步上前。
“怎么?会这样?”
两人立在?了那群学子?中?间?,季航问道。
“学兄,这些杂碎要摘咱们书院的牌匾。”
见着二人到来?,一个年岁不大的外舍弟子?总归还是绷不住了,随即便眼眶一红,声音哽咽地道。
闻言,顾云浩向一旁看?去,果然便见两名官兵驾着梯子?,正跃跃欲试地准备上前来?。
他们书院大门?之处,左右乃是两方石柱,石柱之上正是挂着一个黑漆大匾,上书‘陵江书院’四字,据称乃是开山之时,由陵江书院的第一任山长所书。
经历这两朝三百多年,这处大门?、这个牌匾,见证了书院的先生们的苦心?经营,亦是见证了一代又一代陵江学子?的奋发苦学,可谓是书院的‘魂’之所在?。
因?而,每每行经此处,学子?们都忍不住放慢脚步,抬首看?一看?这颇具岁月之感的牌匾,心?中?也随之涌出无限自豪之情。
他们是陵江书院的学生!
听闻这些官兵要摘除这个匾额,顾云浩心?中?亦是气愤难当。
“凭什么?查封我们书院,这个匾额不能?拆!”
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理智不理智了,当下也是以身护在?那牌匾之下,冲着对面的官兵怒吼道。
“今天?我便看?看?,谁敢动这块匾额!”
季航也是气急了,他本就出身非凡,此刻更是压不下这口气,直接指着那些官兵道。
“洛省科考舞弊,龙颜大怒,如今圣旨已下,令礼部会同刑部一并严查此事?。”
这时,却见一人自那群官兵身后走了出来?,冷冷一哼说道。
这人身着六品官服,面色肃然,看?着顾云浩等人,神情中?似带几分讥讽之意?,说道:“为彻查此案,礼部左侍郎徐景大人已与刑部商议,羁押今次洛省院试诸名阅卷人员,并一道查封牵涉此事?的三间?书院。”
说到这里,那官员撇了撇嘴,冷笑道:“其余两家书院已被?查封,难道偏生你们陵江书院要造反不成?”
听闻这话,顾云浩心?里一沉。
原本就担心?山长柳予安的安危,现在?却是不想竟然连陵江书院也要保不住了……
看?着这些官兵来?势汹汹,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学兄!诸位同窗。”
这时,只见方才报信的那位学子?飞奔而来?,一面擦着额上的汗,一面气喘吁吁地道:“我找遍了书院内外,竟然是完全?不见讲郎先生们的人影,这可怎么?是好!”
“可恶!”
季航此刻更是忍耐不住,直接指着对面那位六品官员骂道:“好你个孬官!你且说我们书院的先生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学子?都是极快地反应过来?。
先生们一向尽责,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都不出面,定然是因?着这些人的缘故。
学子?们素来?敬重书院的这些先生,只要一想到此事?,当下都忍不住叫骂起来?:“昏官!还我们先生!”
“此事?无须你们多过问,陵江书院山长柳予安涉及洛省科考舞弊一案,本官不过是遵了上头的命令,带着几位先生前去问问话罢了。”面对群情激奋的学子?,那官员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声音清冷地道。
看?着那官员倨傲的样子?,顾云浩心?里一阵厌恶,当下更是担心?陆延宁等人的境况,忙上前分说到:“我们先生都有功名在?身,你们不可对先生无礼。”
“就是,你们无权羁押我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