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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1 / 2)


说实话?,嘲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纵使?他和白赫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千年。他蹲坐在驻唱台旁边高高的架子上,甩着尾巴饶,听阿雅唱歌high翻全场。但是尾巴摇到一半,他才注意到驻唱台一边的DJ居然换人了。

什么时候换的,人呢?

嘲风微微动了动粉色的猫鼻子,没嗅到林匪石身上的气息。

没道理啊。

他轻盈地跳下架子,搜寻林匪石的踪迹。【不是说在这里做兼职吗?人去哪儿了?】

绕过在舞池边缘放纵自己?的男男女女,嘲风终于走到相对安静的包间走廊。他刚想趴到玻璃门查看?包间中的情况,身子登时一个激灵。嘲风避无可避,只好对着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交代:“没去别?地,就是跟着小独眼,不,林匪石到了他兼职的酒吧。”

“哎,谁家的布偶走丢了?”路过的女人蹲下身来就要拨弄嘲风按在门上的白色小jio。

嘲风赶紧一溜烟跑掉,并回道:“我没在这里发现邪祟的踪迹,就是现在找不到林匪石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闻不见他的气息。”

“不用麻烦主君,我能找到他。”

最后,嘲风很无奈地走到男士洗手?间的门前,抬头看?向已经打开了门的白赫一。

白赫一刚通过玄馆的连接门迈入这里,就被酒吧里聒噪的氛围以及窒闷的气息搅得蹙了眉宇。“他还在这里,你感觉不到?”

嘲风塌了塌猫耳朵,表示真的没感觉到。为什么自己?的鼻子越来越不灵光了?可是没来酒吧之前他还找到了一只高阶邪祟。

白赫一凭借感觉径直往一个包间走,嘲风就跟在身后。到了走廊尽头,他感觉到人就在里面,而这间包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有女郎伴舞时的音乐声,与整个酒吧包间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推开门,林匪石就躺在沙发上,黑色的衬衫开了一大片,露出了朝气蓬勃的胸膛。白赫一当即上前拍了拍。“林匪石?”

但是此?时的林匪石好像没有意识,露着的右眼眼神是涣散的。

林匪石觉得身体好热,但是这种热不同于往常的热,他觉得身体中有两种热在博弈,搅得他的身体非常难受。一种热是能够挑起?情念的肾水闷热,而另一种则是精力过剩的心火燥热。两种火势均力敌,林匪石纵使?整个人泛着迷糊,在感觉到身边有冰凉的气息之后,抬手?拉住了身前之人的领带。

白赫一猛然被揪住领带,身体顺势往前一倒。

林匪石无意识地抱住大冰人,将面颊埋入如玉般温凉的脖颈。

白赫一登时发愣,在感受到林匪石的火热以及异于正常情况时的地方后,当即撑着手?要起?来。“松开!”他一改平日里温润的语调,呵责道。

林匪石哼哼唧唧地呢喃了几声,身体仿佛是柔软无骨的软泥,抱着怀中的纳凉物不肯松手?。

嘲风看?到这画面,又要开口?骂娘。但是林匪石这种不自然的状态,显然是被下药了。什么时候下的药?自己?一直跟着他啊。

人在无意识的时候,身体的各种条件反射就会出现。双唇触碰到了温凉的肌肤,再嗅着已经深入肌理的木质香,他下意识地张开口?开始吸吮嘴唇紧贴的肌肤。

湿滑濡软的吸吮,夹杂着热火朝天的鼻息瞬间触发了白赫一颈部敏//感地带,他就像触了火舌似的用力挣脱开林匪石,捂着被衬衫领子包裹了一圈的脖颈退后两步。“他被下药了,现在没意识。”虽然面不改色,但是耳尖已经隐隐发红。

嘲风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一直跟着他?”白赫一问?。

“一直跟着啊,我还偷听了他和他委托人的情敌之间的谈话?,并没觉得异常。”嘲风蹲坐在地上说,“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下的药,期间他只和委托人的情敌喝了一杯柠檬水。”

“柠檬水?”林匪石热得难受,整个身体不自主地、小幅度地扭动着。白赫一无奈,坐在他脑袋一侧的沙发上,抬手?捂住了微微发烫的脑袋。“那人在哪儿?”

脑袋上方有了一阵凉意后,林匪石才安分一点。

“现在在台上唱歌呢,也没空来这里啊。”嘲风解释说,“他身上有甜腻的烟草香,不像是女人用的香水,应该是被别?人带来的,不是那驻唱。”

只有驻唱有机会下药,下药人却没来这里?白赫一垂眸思?索片刻,“先带回玄馆,等他醒了再问?问?。”

回到玄馆当晚,林匪石又被白赫一喂下一碗能把人苦哭了的药水,一并塞了好几颗蜜饯。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白赫一面无表情地坐在他身边,白色长袍上的贴肤领子将脖颈裹了小半截。

“你昨天被下药了,自己?有感觉吗?”白赫一开门见山。

林匪石猛然从玉床上起?身,却被白赫一脖子处的暗红色印记吸引了眼球:“我不会把你上了吧,向天发誓我真的不是gay。”

白赫一:“……”思?维放射性会不会太强了点。

嘲风:“???”这人脸皮的唯一作?用怕不是招蜂引蝶。

“我和委托人的情敌阿雅谈过了,昨天的情况肯定与她有点关系。我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就被一人扶到了包间。”林匪石一直觉得,邪祟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欲望蒙住心,永远不会觉得满足的人。邪祟没了人就没了依托,但是人有权有势,没有邪祟的帮助,也能将自己?的对手?搞死。而昨晚,他差点被人搞,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可阿雅一直在唱歌。”嘲风反驳道。

“一直在?昨天的那只猫是你?”林匪石问?。

“当然是我,否则你也不会在这儿。”嘲风有些得意地道,“以及如果真是她的问?题,以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没有为她要死要活的,就是被人下药了。难道被人下药单纯只是个意外?”

林匪石认真思?忖了许久,摇了摇头。“有没有可能是上下级的关系?”

“什么意思?。”嘲风问?。

“匪石指的应该是邪祟与它们释放的元气之间的关系。”白赫一说,“阿雅如果只是被元气附体,也能获得与邪祟立契的宿主的能力。昨天下药的人是阿雅,带走匪石的人是宿主。”

“带走他做什么?”嘲风又问?。

林匪石恨不得弹一下嘲风的小脑袋瓜子,“当然是睡我啊。你没听到傅莹她男朋友守身如玉那么久,却被阿雅睡了吗?或许阿雅根本没和他睡,这就是宿主移花接木的手?段。阿雅只是他的下线,专门为他寻找目标的。”所以林匪石才会被下药,药效期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到底是什么人。

嘲风再次觉得自己?在玄馆的地位受到威胁。

林匪石第一时间与酒吧经理联系。经理将阿雅的号码告知他,同时通知这几日因为酒吧设施要做整改,会休业几天。原来昨晚被顾青一闹,事?情有些闹大,酒吧老板虽和警察打好了关系,但还是被以消防设施不到位的理由勒令整改几天。

林匪石拨打了阿雅的电话?,但是这个点,阿雅的手?机居然是关机的。这年头还会有人关机?他自忖一句,却在不经意间又看?到了白赫一脖子上的印记。

而嘲风的脸色一无既往的不好。算了,还是趁着小的没闹心之前自行走了吧,“阿雅的事?情我会跟进,白馆主,你和嘲风忙你们自己?的,我现在没事?了。”随后,赶紧逃之夭夭,“麻烦你把玄关的大门通到离我宿舍近一点的地方。”

当晚,整个206寝室就去宿舍区附近的大排档剥小龙虾去了,因为四?人难得在晚上聚一块儿。最主要的是,林匪石还是放不下男学生频繁自杀的事?件,可以的话?,两件事?一起?查吧。所以名义上聚餐,其实就是林匪石想向徐通和于雪冬打听点消息,毕竟酒后好办事?。

每当林匪石吃龙虾的时候,他都恨自己?灵活的手?在这个时候手?残了。看?着室友座前一堆龙虾壳,他很希望有个人能剥龙虾给他吃,但是现实很残忍。

“老四?,最近你老住在外面是不是谈对象了?”于雪冬瞄了一眼抱着手?机正看?直播的邓羽桦,“老邓头,难得聚餐别?抱着手?机不放。”

“你把铁杵磨成?绣花针我都不可能找对象。”林匪石将剥好的小龙虾一个个放在碗里,好等着一次性吃,“我倒是很好奇让你那么记挂在心的女人到底是谁,还有你。”他将目光转向默默闷酒的徐通,“说说吧,就因为失恋所以跳河?”

徐通灌下一杯酒,从林匪石碗里拿了一颗龙虾肉扔嘴里,大彻大悟道:“以后不会了,谁知道那天晚上怎么了,居然想不开。”

“卧槽!”林匪石直接拍掉了徐通二?度对龙虾出手?的魔爪,“狗啊你,自己?不会剥?”

“安抚一下刚失恋的人好不好,给我吃两颗会死?”

“心疼一下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好不好,我逼着你去谈恋爱的?”林匪石反问?。

“你自己?不想找还抱怨自己?单身,矫情。”一言不合,两个人就开始掐,“我们这里就你最吃香,那个家二?小姐不是隔两天就要请你吃饭吗?人家摆明了对你有意思?,你还在这里哭自己?单身,狗的是你。”

在林匪石眼中,女人就是花,有的养在温室里,有的开在马路边,但无论是哪种,都需要被呵护。那些见着花好看?,直接摘走的男人就是不负责任的渣男;那些喜欢花,想养花,因此?将花连根拔走,却连个花盆和泥都给不了的男人就是不自量力;而把花连根拔走,满足了一切,但是在花开到最美艳的时候不予理会的男人就是暴殄天物。

林匪石的母亲命途多?舛,可能就是受了家庭的影响,他不想变成?任何一种人,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其中一种,所以索性当条单身狗,不磨刀霍霍辣手?摧花了。“你懂个屁,哥这叫无欲无求。”

“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徐通小声哔哔。

“老四?你别?理他,他就是个渣。”于雪冬趁机调侃。

“胡说!”林匪石反驳道,“我们不能以貌取人。”

“哈麻皮你说谁渣,我才谈过一个,想负责的,结果就被人甩了。你玩过的妹子比这里的虾头还要多?吧。”徐通有点酒精上头,就差开始数龙虾。

他们四?个会当着面互相揭短,但要是谁被欺负了,其他三个绝对会抄家伙先去帮兄弟干一架。

几杯酒下肚以后,于雪冬和徐通就开始神志不清,邓羽桦也不知怎么的,抱着手?机看?直播一点都融入不进来。

徐通会想不开,纯粹是因为那女人是自己?的初恋。他从林匪石那儿借钱砸人身上,好不容易得到了女神的关注,前几天晚上还被约了出去。他没谈过恋爱,第一次紧张得很,以至于第二?天瘫在床上什么都记不起?来,只知道自己?和女神发生了关系。结果乐了两天,女神提分手?了。

而于雪冬,刚开始和Lisa聊得挺开心的,可他就作?死地提了自己?的前任。情人眼里哪里容得下沙子,Lisa当晚就生闷气不理于雪冬了。于雪冬一气之下,就拿她做女主播接触很多?男人这事?开涮,Lisa索性和于雪冬断了个干脆。

然后,这俩倒霉孩子就想不开寻死觅活的,亏得命好被人撞见了。

“她和我的任何一个前任都不一样,我真的很喜欢她。”酒精麻痹之下,渣男人设万年不倒的于雪冬居然哭了。

算了吧,每个都不一样。林匪石内心腹诽一句,手?头却抽了两张纸给他。“那妹子真幸运,没被你糟蹋了。”或许是喝了太多?酒,林匪石的身体又开始发热,而且身体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就跟吃了大力丸一样。

徐通见他又是扇风,又是拿着整塑料筐的啤酒练他的肱二?头肌,笑着调侃道:“哎,小处男,是不是精力过剩没地方用力气啊。哥给你出个主意,保证泻火。”

“滚。”

徐通涨红着脸,用酒杯底子敲着桌面,一脸浪荡样:“找个对象啊,保证能一晚上耗得你怀疑人生,进入贤者模式。”

“哥连初吻都不会交。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力气耗你身上让你连床都爬不上去?”林匪石想打人,结果啤酒箱刚放下,鼻子又流血了。

“哎,你怎么回事??”徐通见状马上抽了纸给他,“你不会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林匪石摇摇头,捏住了鼻子。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药,补过头了吧。”于雪冬扶住人,“赶紧去医院看?看?,药不能乱吃。”

“真没事?。”林匪石甩开于雪冬的爪子,去老板那儿付了夜宵钱,“回去冲个凉就好了。”

四?人没走几步,林匪石身前就多?了一双小白鞋。他抬头一看?,发现是穿着lo服,脑袋上扎了一个夸张蝴蝶结的嘲风。“父亲说找到方法了,让我带你过去。”

林匪石捏着鼻子,对室友说:“你们先回去,我晚上回来。老邓头你别?看?直播了,一会儿记得给我拉绳梯。”

邓羽桦很敷衍地嗯了两声。

到了玄馆的时候,鼻血已经止住。林匪石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狼狈至极。

白赫一看?到人来了以后,胸膛很平静地一起?一伏,淡淡道:“跟我来。”

林匪石默默跟上。【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白赫一将人带到之前共浴的冷潭前,“脱了衣服下去,洗干净。”同时抬手?将通往玄馆的门封闭,更?是用细密的竹叶将冷潭包围。

“泡冷水澡好像没什么用。”口?头上这么说,身体却照做了。

半晌后,白赫一解开自己?的长袍,缓步下水。肌肤所及之处,潭水温度骤降。

林匪石骤然一抖,有一股寒气正在绕着脊柱往上窜。他抬头看?向眼神无比深邃、捉摸不定的白赫一,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一块轻盈的黑纱不知从哪个地方飘来,就像盖头一样盖住了他的脑袋。“做什么?”他刚要将黑纱掀起?,却不想白赫一只手?一挥,他就失去意识,软绵绵地往水里倒去。

冷潭里的水就像活物,将即将沉入水底的林匪石托了上来。轻盈的黑纱吸了水,与林匪石的锁骨、胸膛贴合在一起?。

白赫一轻抿嘴唇,胸膛再次深深地起?伏,在只有流水声的寂静之地,他微颤的呼吸声像是被扩大了几倍。

林匪石耷拉着脑袋,细软的湿发只有几缕披在双肩,右眼的睫羽如同蝴蝶振翅间或一颤。

白赫一踏着潭水慢慢靠近,两人的距离渐渐缩为咫尺之间。他抬手?捧住林匪石的面颊,略微居高临下地看?着。犹豫了几秒,他慢慢地低下头,将微凉的嘴唇渐渐靠近林匪石被黑纱缚着的双唇。

少年的鼻息很炽热,还带着淡淡的酒精气息。白赫一小心翼翼,尽量保持双唇之间薄如蝉翼的距离。他怕自己?双手?一抖,直接和林匪石吻在一起?,所以才用上了这么一层薄纱。白赫一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千年,知道这样的动作?对人类而言代表着什么。

水流淙淙而下,细薄的冰晶慢慢地沿着林匪石的背脊而上,白赫一已将自己?的元神和林匪石体内的生炁交织在一起?。他想用自己?的元神,将那颗元神从林匪石的生炁中慢慢抽出来,而人类的口?鼻就是生炁交换得最为频繁的位置。

猩红的元神就像被强光照射的冰块,渐渐升华,从林匪石的口?鼻慢慢溢出,被白赫一一点点地卷入自己?体内。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但这也是他能查到的最有效的方法,毕竟他离开自己?的世界太久了,与那里产生了隔阂。

元神被一点点抽走,林匪石的身体自然会发生一点变化。最为明显的,就是他不再觉得身体发热,相反,因为胸膛以下被潭水浸染,他觉得有点冷。

纵使?身体陷入了沉睡,他的身体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细微的动作?就能破坏白赫一极力保持的平衡,就是这个轻微的颤抖,林匪石就像投怀送抱似的往前一贴,双唇隔着黑纱骤然和白赫一的贴在一起?。

白赫一的双唇就像被雨水打过的芭蕉叶,沁凉而柔软;而林匪石的就如被体温捂热的软玉,将温热传给白赫一的同时,还带去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禁忌感。

他一直觉得林匪石给他带来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就像明珠蒙尘,看?不清真面目。禁忌,熟悉又陌生的接触让白赫一的内心顿时五味杂陈,双唇更?是触之即分,腥红的丝线也跟着断裂。

白赫一下意识地退开了两步,白皙修长的手?指贴住了自己?的嘴唇,显然是被刚才不经意的接触惊到了。

虽然元神只抽出了一部分,但不妨碍白赫一探寻这颗邪祟元神中是否有他想要的东西?。现在的林匪石对他而言,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忙寻找那些可以隐去踪迹的邪祟,正如林匪石所说的,一旦还清了钱,就会立刻离开玄馆,所以白赫一也不会挽留。所以,邪祟的元神必须抽出来,为自己?的目的,也为了让林匪石更?好地生活。

可实际却是……

纵使?他从林匪石身体里抽出来的元神只是冰山一角,这邪祟元神里里面蕴含的另一种元神——属于匪玄的那一部分,居然超过了以往所有邪祟元神中有的。

就好比一块金矿,嘲风找到的含金量极低,而林匪石找到的这一颗,含金量比嘲风的高上数十倍。

一种猜想在白赫一脑中浮起?:匪玄的元神是邪祟强化自身时的上等佳品,嘲风感受不到气息的邪祟,是不是因为这类邪祟获取了足量的元神,才能做到匿迹?

无子雉的发现依靠了林匪石,人面蛆的发现也是靠他,结果人面蛆的元神被从未出面作?对的睚眦抢走,那么睚眦的目的,恐怕从来就是这类元神。

虽然仅凭现在这一颗就下结论有些武断,但是林匪石体内的这一颗确实让久未舒展笑颜的白赫一微微上扬了唇角。他带着对匪玄的歉意,在这个地方流连了几千年,为人除祟就是为了搜集匪玄支离破碎的元神,而眼前这孩子似乎能轻而易举地达到他的目的。

被抽了一部分元神的林匪石依旧立在那儿,身体有些发凉。元神在他身体里待了几天,似乎有很好的适应性,现在如果立刻被全部取出,估计会让人经受不住。

白赫一在诧异之后,挥手?拉来绵软的长袍,把发抖的林匪石裹了个严实。

嘲风在外面等得很焦心,当白赫一打开门,横抱着林匪石出来的时候,他赶紧问?:“怎么样,取出来了吗?”

之前林匪石体热,抱着白赫一纳凉;这会儿身子过冷,林某人又在睡梦中紧紧搂住了白赫一的脖子。可能白赫一就是一块两用包,冷了热了都揣怀里摁一摁。

“还没有。”白赫一抱着人到了林匪石经常睡的玉床。上面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

嘲风见自家主君抱着人不肯放下,而怀里的人还在隐隐作?颤,马上懂了心思?。不一会儿他就拖着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被褥铺在上面,“将就着用用。”随即话?锋一转,“这都抽不出来,还能用什么办法?”他一点都不想自己?的主君与陌生人进行那样的接触。

“没有整颗取出来。”白赫一摊开手?掌,把邪祟元神中提炼出来的部分展示给嘲风,“这是从他体内抽出来的。”

嘲风看?着在白赫一手?上,细细小小,却非常活跃的长虫类似物,一双眼睛瞬间亮了:“父君的元神?这么多??”

白赫一点点头。

“也就是说,如果全部抽出来,会更?加多?对吗?”嘲风很兴奋,用手?指戳了戳这一小缕元神,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就怕到手?的元神又飞了。

白赫一再次点头。他把心中的猜想告诉了嘲风,后又道:“也许有匪石在,我们能更?快找到你父君的元神。”

嘲风高兴了好一会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却突然消失了。

白赫一的注意力全在林匪石身上,因而没有注意到嘲风的表情变化。

“所以说,这个人对你而言变得很重要是吗?”嘲风问?。毕竟是“高含量金矿探测器”。

白赫一也不否认:“是。”

“哦。”嘲风有点失意地垂下双眼,默默地看?了林匪石一眼,随后,他离开了这间陈列室。

他心有不甘地打开走廊尽头的门,这扇门与他在其他地方的房间相连。

房间里灯火通明,有专属的衣帽间,里面挂了成?百上千件式样各异的衣服,古今中外流行的款式都有,每一件都保存得很好;还有各类收藏间,里面摆放着着数不清的木偶,面具之类的藏品。这算是他的一方小天地吧,因为白赫一不允许他把除契皿以外,杂七杂八的东西?拖到玄馆去。

他摘下假发,很轻柔地理了理,随后瘫坐在电脑桌前。玄馆没有人烟气,但是这里却有。嘲风的心智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无异,爱玩是他的天性,而当今时代中对孩子最有吸引力的还是网络上的各色游戏。

刚登陆游戏,右下角就跳出一个好友的聊天框。

海无涯:今天怎么那么晚上线,排位吗?

风不尽:家里有点事?。你邀请。

对方发出邀请,嘲风即刻接受。两人一个走上,一个走野,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位置。对方见嘲风没动静,又发来消息:语音吗?

风不尽:邀请。

两人连接了语音,同时也进入游戏,开始ban选环节。

“小嘲风,怎么今天死气沉沉的,发生什么事?了?”对方也是个还未到变音期的少年,但听声音比嘲风要成?熟一些。

“刚才和家里人吵架了。”嘲风如是说,他认识海无涯有一段时间了,两人年龄相仿,海无涯玩LOL技术也可以,所以就成?了嘲风为数不多?的“同龄”玩伴之一。“其实也不是吵架,我干爹他可能根本没注意到我的不对。”

可能是赌气吧,没有缘由的,嘲风就把“冰晶凤凰”这英雄给ban了,结果被楼下的队友一句喷:卧槽神经吧,ban凤凰有□□用,版本不强势啊。

海无涯回了一句:你躺好就行。随后也ban了一个版本弱势。“因为什么?”

嘲风说:“具体情况也不好说明。我干爹把我带出来是为了帮他找东西?,结果他现在又带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可以帮你干爹?”海无涯问?。

“嗯。而且似乎比我厉害。”嘲风选了个锐雯去ter对面吸血鬼,“所以我就不想让那个人留在干爹身边。万一干爹觉得我没用了,把我送回去怎么办?我从小就没见过我老爸,一直是干爹陪着我。我要是被送回去,就什么都没了。”

海无涯质疑:“你也不大,他能把你送去哪儿?你是说寄宿制学校?”

嘲风一愣,该怎么和普通人解释呢?“算是吧,其实我就是想跟在干爹身边,这样自由一点。”

“我挺羡慕你的,你至少还有个干爹。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从小到大就没看?见过我的父母。”海无涯说。“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嘲风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让会令海无涯难受的话?题进行下去,虽然他很好奇。

“所以,有什么矛盾,其实可以及时说明,至少让你干爹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海无涯的心态比嘲风要成?熟很多?。

“干爹可能也没兴趣知道我的想法吧。我就算每天在他面前穿女装,他都不会说一句什么。别?人家的父母要是看?到自家孩子整天穿着奇装异服,指不定就说了。”嘲风说出了他心中的疙瘩。

海无涯笑道:“可能是尊重你的想法,不想限制你呢?我觉得是你想多?了,包括你口?中的那个讨厌鬼。对方只是一个才接触了几天的陌生人,你干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赶你走,选择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就是有点担心,万一呢?那人非常不要脸,总和我抢功劳,还喜欢缠着我干爹不放。”嘲风发泄道。

海无涯:“我觉得你可能要多?个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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