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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1 / 2)


云岁没打算邀请父母姐弟,即使到时候红毯上只会有她一个人走,她也没打算请他们来。

岑寂没有任何意见。他是要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但宾客本就没打算请太多,一是她不喜欢,二是他也怕会累着她。云家人没来正好给其他人腾位置,还不用担心气着云岁。

于是他们的婚礼就这?样悄然准备,通知了不少认识的人,还有一些?老邻居,唯独没通知云岁的娘家人。

有个老邻居不知道这?事儿,特意和云谦平说了恭喜,云谦平没回过神?,“恭喜什么?”

老邻居乐呵呵地摸摸啤酒肚:“恭喜得此良婿了哈哈。”

云谦平更懵。

好在他见过的世面多,应变能力强,很快就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谢谢你了啊,回头一定得来。”

他匆匆应付了下,回头立马去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云岁要嫁人了。

——作为一个父亲,他的这?消息却是经由外人和打听才知道的,实在是讽刺,也实在是让人伤心。

云谦平有些?黯然,好半天都提不起精神?。

陶婉卿过来叫他吃饭时,见他一脸怔忪,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谦平看了看她,把事情说了。

说完后又撑着膝盖站起来:“我?去趟书房。”

得准备嫁妆了。

就算......就算她不需要,也不一定要。可是总归是自己的女儿,女儿嫁人,哪能不给嫁妆呢?

陶婉卿跌坐在椅子上。

她眼神空洞地想了许久,忽然掩面而泣。

-

岑寂和云岁的婚礼在夏天之前,并不燥热的五月初。

百合薰衣草铺了遍地,这?是一场浪漫的盛宴。

云岁穿着婚纱,静静地等着司仪唤她。婚纱袭地,熠熠生彩,照得包裹着的女人愈发?光彩照人。

付以听和丁迎满目惊艳。她今天很美,真的很美。

也是这时,保安来说:“岑太太,外面有一对夫妇想进来,没有请柬,但是又不肯走,您看这?......”

“岑太太”这?个称呼早已听过,但每次听,还都是会有悸动。

云岁一时不知是谁,想让人去看看,又突然想起两个可能的人。她抿着唇,终于是妥协一样:“让他们进来。”

见到人后,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果然是他们。

云谦平穿着正式严谨的银灰色西装,陶婉卿也穿着香槟色的旗袍,他们两个是来做什么的云岁不知道,但从他们的穿着上,似乎可以窥得一二。

她抿着唇,看着他们两个,叫不出“爸”“妈”二字。

陶婉卿先开了口,她的眼睛有些?红,但没有落泪,脸上的妆容精致大方,许是怕玷污了这?个妆。

“岁岁,我?们知道你今天结婚,没想做什么,只是想来见证一下,你不要生气。”

她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她,“这?是爸爸妈妈给你准备的嫁妆。岁岁,新婚快乐。”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

云岁没有接,“不用,我?不请你们来,意思很明显,自然,我?也不要你们的东西。”她并不是那种不认别人还贪图别人东西的人,“你们要是想见证,里面还有几个位置,在角落里,我?让人带你们进去。”

云谦平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直到听到这一句,瞬间黯然。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他们是她的爸爸妈妈呀,她怎么能这样安排他们?

可转念一想,她连邀请都不邀请,愿意让他们进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

云谦平没有再得寸进尺,点头应了。只是那个文件袋,他执意想让她收下,“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你就收着吧。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他看着女儿,今天的她很漂亮,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他怎么感觉他都还没有看够她,她就要嫁人了呢?

云谦平笑了笑,强行塞到付以听手里,“以听啊,你帮岁岁拿一下。”

付以听不要,云谦平很坚持,“我?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这?个爸爸当的一点也不尽职。可惜,我?直到今天才真的理解了这?句话。可女儿出嫁,哪有父亲不给嫁妆的?我?再失职,这?个时候也得在的。”

付以听原先是不想收的,听他这?番话,这?才勉强收了。不要白不要,岁岁的嫁妆越多越好。

云岁见状,也没有再阻止,她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云谦平他们刚要跟着工作人员进去,司仪的声音响起,请新娘入场。

云谦平脚步一顿。

他参加过无数场婚礼,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新娘父亲和新娘一起入场。司仪只叫了新娘,自然是事先商量好了的。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复杂得酸涩。

云岁没再看他,等门开启,她独自走进。

那里,有守护了她许多年,她也爱了许多年的人。

曾经她以为她的暗恋无疾而终,不曾想,他回来了,给她的暗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这?个夏天的风,是炽热的,也是甜的。

-

忙完婚礼,云岁就安心在家养胎了。她工作上的事情一减再减,并没有什么压力,主要是她兴起时玩一会而已。

而她在家养胎,焦韵秋太不放心了,她这儿子哪里会照顾人哟?她提出想让云岁去她那里,或者她过来,被岑寂推开了,“妈,我?们想有点二人世界。”

焦韵秋瞪他一眼,嫌弃至极。

不过既如此,她也不好再强行要求,只能叮嘱岑寂:“你得顺着岁岁,不许惹她生气。”

岑寂各种说好。

不用焦韵秋说,他也不会让她生气。

云岁在一边听着,有一种自己升级成小霸王的感觉。她摸摸小腹,眨了眨眼。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小霸王”一点都名不副实。

具体体现在,她打开外卖软件想点炸鸡的时候,岑寂的手伸过来阻止,“吃这?个不好。”

云岁:“我?觉得挺好的。”

岑寂一乐,揉揉她的头,但还是狠着心摇摇头。

紧接着云岁提起奶茶,咖啡,都被一一否定,他提议:“我?给你榨杯果汁好不好?”

云岁一蔫。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怀孕生活是这样的,竟然处处是限制?她瘪瘪嘴,开始想其它的法子,要不她不跟岑寂住一块了?要不她去跟焦韵秋住或者自己住?

可她的眼珠子刚刚转了转,就被岑寂逮住了,“乖,忍一下,好不好?那些东西不健康。”

云岁吐出一句:“老古董。”

岑寂:“……”

他真的哭笑不得。

云岁撇撇嘴,拿着手机回卧室,小脸上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岑寂哪里能让她走,把人往怀里一拉,想了想,“要不,让阿姨给你炸?家里用的油放心。”

这?也算退而求其次,云岁很乐意地答应了。至于奶茶什么的她也不强求,是该少喝点。

等吃到了炸鸡,她的眼睛轻轻一眯,充满满足。

岑寂悄悄松了口气。

她这么爱吃外面的东西,这?个孕期对她来说最大的挑战就是这个了。他得找些东西来替代才行?。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来,某天早上,云岁吃着蛋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刚怀孕时云岁没什么反应,也是因此,她得以安心准备婚礼,没想到的是婚礼过后,孕吐来得后知后觉。

她这段时间的工作推了不少,准备安心在家安胎,原以为是个小假期,没想到是个折磨。

云岁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家里的几个阿姨都很会做饭,云岁原先每天都很有胃口,现在正好相反。

岑寂每天也就下午去公司处理一些?即时的事情,其它时间都在家里陪她。但没有什么用,她还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

云岁孕吐得难受,饭桌上什么都不想见着。加上暑热,愈发?没了食欲。

她喜欢吃冰,可是小孕妇哪能让她吃太多的冰?岑寂控着量,更多的时候只让她喝一些?微冰的水。

云岁本来就难受,不能喝到想喝的,也不能碰冰,难受加委屈,整个人直接耷拉下来不想说话。岑寂往前凑,勾勾她的手,她不理,他想亲亲她,她直接推开。

岑寂心一惊,赶紧抱着人哄。一声又一声,小孕妇还是觉得很委屈。

她摸摸肚子,闷声道:“你太不乖了,等你出来,妈妈要打你屁屁的。”

说到“妈妈”这?个词,她忽然一愣。是啊,她的身份马上就要升级了,她马上就要当妈妈了。思?及此,她整颗心都是柔软,刚才的满腹怨气,也骤然消散了一些?。她又道:“算了,还是不打了。”

岑寂问:“舍不得了?”

“有一点。”她说,食指和拇指比了个豆子大的距离,“只有一点点。”

岑寂笑:“好。那我来打,让他这?样欺负他的妈妈。”

云岁往他怀里一埋,忽然有些?难受。

她轻声说:“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很好的妈妈的。”

她没有一个好妈妈,但她想做一个好妈妈。她想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爱都给她的孩子。每个人的人生都难以避免的会有一些?遗憾,可是这些?遗憾在今后的岁月中并非不能弥补,自己是可以把窟窿填上的。

云岁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她会很爱他、很爱他的。最好是个女儿,让她能够知道,养一个女孩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能知道,如果曾经的自己在爱中长大,那会是什么样的。

岑寂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别哭。

他不知她为何难过,但大抵能猜到她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

她不知道,她每次哭,他的心都跟着在疼。

他抱着她的手慢慢收紧。

云岁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只要他平安健康,能让你少受点罪,我?都喜欢。”

反之亦然。

让她吃尽苦头,他心都要疼得碎掉,怎么会喜欢。

——当然,也只是现在说说。他想,她生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不喜欢。

云岁才不要这?样的答案,她追问着。

岑寂想了想,答道:“我?曾梦见过我?在哄一个女孩。很小很小的婴儿,短短的一个梦境,但我?很喜欢她,她和小时候的你如出一辙。梦境易逝,但我?却把这?个梦记到了现在。岁岁,如果可以,我?想要个女儿。”

每次想起那个孩子,他的心都是一软。

云岁缠着他听他把那个梦描述得详细一些?。

她想,或许他梦到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他们未来的女儿呢?虽然孩子还在她肚子里,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更多的“她”,试着幻想出一个鲜活的孩子。

想到这个,她的眼睛都在发光,里面像是铺满了细碎的繁星。

岑寂揉揉她的头,笑道:“怎么都不吃醋?”

“我?才不会呢,我?是一个好妈妈。”她颇为骄傲地说。

不知何时,她已经在自己身上套了个枷锁——这?个枷锁是“妈妈”的身份。

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告诉她,她应该怎么做似的。

岑寂说:“岁岁,有我?在呢,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而且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会精心地照顾他。你还是你,你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说你想说的话。你并没有因为多了个孩子就多了重枷锁桎梏,你仍然是自由的你。妈妈是个身份,但我?希望它不是你的累赘。”

云岁听得怔然。

忽然间,只觉心胸一旷。

怀孕以来难免的思?虑,忽然间只觉得多余。

她抿着笑,轻轻点了下头,“好。”

“喝点绿豆汤,再吃点东西,好不好?”他哄着,又把话题绕回了哄她吃饭。

云岁被哄得服服帖帖,勉强愿意再试一次。

阿姨把粥煮得很烂,配上一些?小菜,她总算是多吃了几口。

不过还是吃得不多,岑寂的眉心拧得越发?的紧。

本来就瘦,没有多少的肉,这?下好了,一折腾,更是瘦得不行?。

他一面心疼着,一面又束手无策。

云岁抬手去抚他的眉间,“没事啦,过段时间就好了。妈说想我了,还到了一箱桑葚,让我去吃呢,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这?并不难,岑寂拿了车钥匙就带她出门。

夏季的傍晚,还是炎热,风中都带着些?燥热。

到了紫韵庭,云岁看着一晃而过的云家,说:“他们好像回来了。”

她看到里面的保姆走来走去,有三四?个的模样。他们不在时,只有一两个人看家,只有回来了才会让他们再来伺候。

云岁抿着唇,想起了云谦平给她的那个文件袋。

里面是几套房子的房产证,其中有一处紫韵庭的,还有一些?门面、车,都是固定资产,流动资产并不多,可能是他手头还没缓解过来。

那些东西的价值挺高的,怎么说也有九位数。云岁没想到云谦平对她出手这?样大方,原先还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资产,看了才知道价值这样高。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弥补,她早就说过,大可不必。她给云谦平打电话让他拿回去,但他不同意,说给了她他就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而且这?是他一个做父亲的对女儿的祝福。

既然他非要给,云岁也懒得再争,直接收下。

不过,她之前说过,他们留在老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他们也乖乖地待在老家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云岁心思?一动,想起点事情来。

她和岑寂说:“我?有些?东西还在云家,趁着他们在,我?们有时间去把那些都带走吧。”

顺便也问问,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岑寂说好,“那我们去趟家里就去?我?让徐助理叫两个人过来帮忙。”

云岁点点头,摸了摸肚子。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她怀孕了。

按理来说,这?是件大事,也是件好事,一般的女人怀孕,第一个想分享的是丈夫,其次就是娘家人,可她倒是不一样了,到现在娘家人都不知道。

有些?讽刺,又有些?心疼——心疼她的孩子,少了一份疼爱。

到了岑家,焦韵秋给拿了许多桑葚,一边往车上搬一边叮嘱记得吃,“这?都是我朋友种的,夫妻俩跑乡下玩去了,种得老开心了。我?原先觉得不靠谱,没想到还真有模有样的,我?尝过了,这?些?桑葚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吃得放心。”

云岁笑着说好。

“岁岁最近胃口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了?”

云岁简单说了下,并不想太让她担心。

可焦韵秋哪能不担心,“怎么看起来又瘦了点?”

人家怀孕是圆润起来,岁岁怎么更加消瘦了?焦韵秋也跟儿子一样发愁了起来,“想吃什么就让阿姨做,阿姨不会做就让岑寂出去买。想吃什么都行,能吃得下去是最要紧的。”

云岁连连说好。

没坐多久他们就回去了,徐助理那边已经准备好在云家门口了。

云谦平看到徐助理带着两个保镖的时候,脸色一变。

陶婉卿担忧道:“岁岁不会生气了吧?她说过不让我们回来的,你说你,回来个什么劲呢?”

云谦平没说话。

他不是想做什么,真的有些?事情必须得回来处理。资产的事情错综复杂,远程处理并不能处理得十分妥当。

他原是想,也就回来几天,没必要告诉云岁,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等云岁一出现,他忙上前去解释:“岁岁啊,你听我解释,先别生气。”

他急急忙忙把事情一说。

云岁听罢,也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反应,只说:“处理好就早点回去吧。”

“会的会的。”陶婉卿连忙接话,“岁岁,进来坐坐好不好?妈妈刚刚做了些?饼干,味道还不错。”

“不了,我?来拿点东西,拿完就走。”

陶婉卿不解:“拿什么呀?”

“我?的东西。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弄就行。”她带着人去仓库,搬了五箱自己收拾好放进去的东西,又和岑寂去了她的房间继续收拾东西,让徐助理他们等自己一下。

陶婉卿看这?阵仗,终于明白过来她这?是要做什么。这?孩子是要把从小到大用过的东西都带走啊。

她脸色微微泛白,难受地看着这?一切,却又无力阻止。

云岁的东西并不多,这?个房间里的许多东西都被她带走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她收拾着,并不用岑寂帮忙,他不知道她要怎么收的。岑寂就在一边参观着她的房间。他来过,但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他的心都会软成一片,从无例外,大抵是因为,这?是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她爱这里,他也爱。

云岁有个上锁的抽屉,里面装着她的谱子。很多很多,有很多年前稚嫩的谱子,也有后来日趋成熟完美的,有完整的,也有只写了个开头的。

她开了锁,把谱子都取出来。

看到这些?,她不免想到曾经被云谦平拿来威胁她的那张谱子。想到对它的认真和用心,想到云谦平说的做的种种,她只觉得讽刺至极。

云谦平的确是没动过她房间的东西,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难道没动过就能代表他是一个尊重她的父亲了么?——并不能。

她还为那张谱子难过过,现在想想,实在是不算什么了。

云岁把谱子妥善收好,收好这?个后,也就结束了。拢共加起来其实真的不多,只有一个大箱子。

让徐助理搬着后,她拉了拉岑寂,“我?们走吧。”

岑寂应了声,问出猜测:“以后不回来了吗?”

云岁点头。

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一直没抽出时间,也没找到机会。

岑寂颔首。这?样也好。

云岁在离开前,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终于闭了闭眼,把门关上。

这?里,她生活了十几年,今后可能都不会再踏足。

再见了。

云岁下楼,岑寂牵着她,捏了捏她的手指。他在安抚她,又不打断她的情绪。

陶婉卿拿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很多饼干。见她下来,陶婉卿笑着递过篮子,“没放很多糖,不会很甜的,拿回去当小零食吃好不好?”

云岁犹豫了下,伸手接过,“谢谢。”

“跟妈妈还客气呢。”陶婉卿温柔地看着她,“最近过得好吗?婚前婚后的差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适应得还好吗?”

她这个做妈妈的,从小到大对她的关心都不足,但她想尽力弥补,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多更多地关心关心岁岁。

“过得很好。”云岁垂眸看着那一个个精致的饼干,抿了抿唇,准备离开。

“岁岁,妈妈还是你妈妈,你什么时候想妈妈了,需要妈妈了,跟妈妈说一声,妈妈马上到的。”陶婉卿挽留道。她好怕,这?次见面之后,她们母女俩再也不会见面了。

这?样的恐惧让她的嘴唇都颤栗起来。

云思?宸刚好到家,知道云岁在,把车钥匙扔给管家就跑进屋。

“姐!”

岑寂皱眉,伸手在云岁身前挡了一下,怕云思?宸没轻没重地撞过来,云岁的手也下意识护住腹部,往后退了一步。

见状,陶婉卿微愣之后,惊讶道:“岁岁,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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