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枪尖瞬间刺破她的雪颈,殷红的血顺着脖颈弧度流淌而下。
“解药没有,要命……一条。”
楚朝晟握着枪柄的手一紧,怒的说不上话来。
很想就这么将枪尖狠狠送入她的脖颈,但力道仿佛卡在任督二脉,怎么也使不出来。
对上那女人嘲讽的眼,他心下更是怒火万丈。
堂堂楚王,如今拿一个女人束手无策,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若是因本王曾娶你入门,才叫你这般狂妄,那么……”
他手收回,银枪化作光点消散在黑夜雨幕中。
一手竖起,两根手指夹着一张纸,细小的雷电在纸张上灵动飞舞,不出片刻便出来一行字来。
手指一动,纸张随风射出,拍打在秦晚瑟的面上,飘摇而落。
极漂亮的字,钢筋铁骨,入木三分。
上面偌大个“休书”二字直直刺入她的双眼。
“从现在起,本王与你再无干系,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今日便放你一马,下次若再见,新账旧账一并算。”
最后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脚下生风,袍角翻飞,无情似离了云的雨。
秦晚瑟脑海仿佛瞬间被抽空,心口的剧痛也浑然感觉不到,愣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咔嚓——
头顶一道雷电炸裂开来,将她飞走的神思硬生生拽回。
“站住!”
心口绞痛,一口血几乎要从喉头喷出,被她硬生生咬牙咽下。
双手强行撑着地面站起身,紧攥了五指。
楚朝晟顿住脚步,回眸看她,像是要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只见她蓦的拔下头上簪子,满头黑发随意散落开来,眼中冷风肆虐,握着簪子狠狠摔向他。
玉制的簪子,普天之下,就这一把,名为“琴瑟”。落地瞬间,裂成两截。
楚朝晟垂眸扫了一眼那簪子,复又撩起眼皮看向那女子。
“楚王莫要误会,我与你,虽有名分,但未行周公之礼,你我二人,也不过是一场合作,休书算不得什么,若真要结束关系,还请楚王解除血继束缚!如此,才算你我真正毫……再无干系!”
楚朝晟瞳孔缩了缩,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干脆。
“……好,便如你所言。”
一手伸出,在手臂上一滑,当即出现一条血口子。
他掌心绿光凝聚,在伤口处吸出两滴血来。
手指随意一拨,那两滴血便溅落在地。
“血继束缚已解,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秦晚瑟看着地面上被雨水冲刷的血迹,本来靠近的血色,此刻已经涣散开来,分流两边,正如此刻与她背道而驰的楚朝晟。
“桥归桥、路归路……”
她口中低声喃喃,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
心口剧痛难当,待他走远,“噗”的喷出一口血箭。
身形晃荡,但她却咬牙硬生生站稳。
“可怜呐可怜……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哎呀,真叫人唏嘘感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