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磁性的嗓音压低,凭空多了一抹魅惑。
“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动了手脚,竟然连本王都不知?”
秦晚瑟微微仰头,分明的眼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目,“出去再说。”顺势离了他的怀。
这画面,在旁人眼中,显然是郎情妾意,可他二人之间,并无那种旖旎的气氛。
至少秦晚瑟没有。
坐直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对面钱文柏正一副满是探究的望着她,她轻轻颔首示意,调转了视线。
钱文柏一怔,像是被人发现做坏事一般,心跳略微不受控制的快了几拍。
“大哥,大哥……”旁边钱霜儿轻拽他衣袖。
“怎么了?”
“大伯他们好像要出事了,你不帮帮?”
钱文柏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想帮,而是没法帮。
万一行之不慎,连他也要被拖下水。
钱霜儿脸色难看了下来。
虽然对钱坤也并无好感,但是让秦晚瑟高兴的事,她就高兴不起来。
得想个法子。
底下人心思各异,台上那抹明黄仍然云淡风轻。
“白府上回缴纳税银是多少来着?”
皇上开了口,底下白胜立马汗如雨下。
脑海中乱嗡嗡一片,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本账册明明是假的,楚朝晟一拿出来他就可以喊冤说被诬陷,为什么账册到了皇上手里却成了真的?
难道是李浪鸥偷偷动了手脚?
他压根没往秦晚瑟与楚朝晟身上想,毕竟他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内,楚朝晟不可能做出一个完美的账本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了内奸!
李浪鸥叩头回答道,“白府缴纳年税银五十万两……”
“五十万?五十万才不过白将军的茶楼一个月的收入,李大人,你是不是算错了?”
皇上抬头,一张脸上没有丝毫怒气,两眼幽深似海,却莫名让整个殿堂温度骤降。
冰冷的空气,好似结成了霜刺,吸一口,就会扎入肺里,生疼无比。
李浪鸥吓得亡魂皆冒,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说话也变得不利索。
“若按、按照这账本来算,白府少缴纳税银五千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连楚朝晟都是眼皮一跳。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胜。
“白将军胃口不小啊?”
白胜脑海中早已乱成一团,也不顾皇上在不在,起身揪住李浪鸥的衣领。
“你胡说!那账本分明是假的!我白府上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少缴纳税银!一定是你陷害我!”
李浪鸥被他掐的险些喘不过气来,皇上手一挥,左右鹰卫上前将他二人强行分开,将白胜反剪在地。
正在此时,一声“且慢”打住了众人动作。
皇上望向声源处,视线定在了钱霜儿身上。
“是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钱霜儿悠悠起身,恭敬一礼,“皇上,臣女方才听德阳郡主说,她是在楚王府门口捡到这账册的,既然是捡到的东西,那作假的可能性就很高,以此来断定白将军有罪,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