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面前的司烨，不知怎么的又忍不住想往后退。
只是，她想到那时司烨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受，她这个想法还未来得及实施，便被死死的压制住了。
梨初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耳尖，惹得它更是通红一片。
司烨察觉到了，不知他这是想到了什么，连眼底都染上了薄薄一层笑意。
梨初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脸上的赧色是怎么也遮不住。
他们的别扭最开始来的时候也不至于轰轰烈烈，走的时候也淡如水一般。
只是梨初也不得而知自己如今的心情。
复杂万分，不过，开心的情绪却同样也是遮掩不住的。
梨初看着司烨，就忍不住眉眼弯弯，要不是他在这，梨初都忍不住哼起笑掉来了。
只是等她傻乐了好一会儿，梨初才忽然想起自己昨日听那缨绫说的话。
她：“啊！”了一声，看向司烨，神色有些懊恼。
司烨眉心微蹙：“怎么了？”
梨初指尖挠了挠自己的手心，脑海里又响起司烨让她少和缨绫接触的话。
她嘴唇微微一抿，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我昨日又见到缨绫了。”梨初说完后，头死死的低着，支支吾吾又补了一句：“是我把她叫来的。”
听到这话，司烨眉心皱得更紧了。
梨初已经察觉到司烨压制住了的不悦。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早死早超生，还是全说了吧。
“她跟我说，伏安是因为补偿才对她这么好。”
“嗯？”司烨微愣，“补偿？”
梨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说是因为缨绪…”她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感觉我已经想到了一场禁忌三角恋了。”
司烨眼睛快速的扎了两下，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她的思绪了。
他没说话，梨初就以为司烨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推理过程。”
“这个幻境，是缨绫不知道是为了谁，或是她自己打造的已经过去了千百年的场景。而我们也知道了，这个幻境中，只有伏安或者缨绫出现的时候，幻境中的其他人才会有自己的神识和思绪。”
“所以，伏安对她来说，一定是至关重要的。”
梨初说的不错，司烨微微颔首，也不开口打断她的话。
“缨绫现在是怨灵，但是她是一个有意识的怨灵。你也说了，咱们追到这里来是因为血剑阵。”虽然对于血剑阵究竟是什么东西，梨初并不是那么的懂。但是，梨初好歹当初也看了这么多玄幻小说，因词猜意大概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大概率是以自己，甚至更多的人献祭了血剑阵，所以才会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而或许她是第一个献祭者，或者又是因为别的原因。她作为缨绫的意识而一直存在，或者是说…她一直为了什么东西，什么事，逼迫自己不让自己的神识灭亡。”
“若仅仅是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缨绫这也太伟大了吧。所以…我觉得，她所在意的…应该不止伏安…吧？”
梨初一口气说完，看向司烨时候，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安。
司烨听完她所有的话，面上毫无神色，眸子微垂。等过了一会，他又抬起头来，看向她。
梨初被他盯得久了，心里一紧，她顿时有些结巴了：“怎，怎么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理。”司烨吐了口浊气，“先前，是我想岔了。”
“啊？”
司烨：“若这般想，就对了。”
“对啥了？”
司烨：“她想赎罪。”
“嗯？”
司烨缓缓：“以她一人，换取超度阚水城所有的怨灵。”他低头轻喃：“这笔买卖，真划算。只是，就不知清河佛子愿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了。”
梨初快速眨了下眼睛，她虽然没有搞懂司烨的话，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清河佛子是谁，可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觉得，自己这回好像也为司烨做了一些事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废物小剑灵了。
只是…
等到没过多久，当缨绫与司烨兵戎相见的时候，梨初再度认清了现实。
她还是那个废物小剑灵啊啊啊！
飓风极速旋转，幻境被扭转成万花筒似的支离破碎，缨绫眸里渗血，她指尖勾着无数的红线。
幻境在她手里被打碎，重组，又被打碎。
她怒吼着，歇斯底里，像暴风一样的咆哮：“我说过，我只要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