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王爷思索一番后，抬眼看去，片刻，他才冷笑着开口：“哪里是有幸，二位对于能见到本王应是很有信心才对，毕竟白公子可是费尽了心思。”
他身后的侍从也冷冷盯着白清南，神情充满敌意。
安芷落张口结舌，她就这么僵在那儿，虽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始终强撑着在笑。
白清南对钰王爷如此并不意外，能主动来见他们，就绝不是什么可以轻易糊弄的人。
所以他并不打算辩解什么，坦坦荡荡就承认了：“还请王爷恕罪，小民自知身份卑微，是绝见不到王爷的，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原本他想这闲散王爷是那种愚笨的，毕竟这人曾为玩乐主动离开朝堂。
所以他有些轻慢的意思，可在刚刚一番接触后，他便认真了起来。
钰王爷听得兴味，这人倒是坦荡，他已许久没遇上这样的人了，忽然就对白清南有了兴趣。
他眉毛上挑，带着不明深意的笑：“哦？不得已？本王倒要听听看是怎么个不得已。”
这人的不得已，无非就是为了他们布行来求情，希望御雅行能给他们留条生路罢了。
生意就是生意，他才不会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做出改变，只是他好奇，这个让他感兴趣的人会怎么说。
白清南见有机会说起生意的事，神情就更是认真，妥帖的说法是早就备好了：“小民听闻王爷为国，为皇上分忧，竟特在城中开了一家布庄。如此大仁大义让小民钦佩不已，心中便也想为朝廷做些什么，可小民一个小人物，做不了什么大事，只家中有些布匹生意。所以小民斗胆，想与王爷谈笔合作，只愿能帮到一二便好，这才为了见王爷出此下策。”
他说了一大串，前面有夸赞，后面有原由解释，他都要佩服自己了。
安芷落平静看着白清南，明显对这番说辞不意外，早在前几日，他就已经和她通过气了。
她觉着没什么问题，之后两人便说好，等见到钰王爷，由白清南来谈这些。
可她看他这刻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就像在哪儿听他说过类似的话……
钰王爷显然是没料到白清南会说这些话，这人居然要与他谈合作？竟不是来求情的。
这倒让他更觉得有意思了，此刻他也高看了这人几分，毕竟敢与皇家这般谈生意的人可不多。
他盯着这人，上身前倾些，一手扶着桌面：“合作？什么样的合作？”
白清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只要钰王爷愿意听，他这些天就算没白忙活。
而后他不慌不忙，从容淡定开了口。
……
之后安芷落与白清南先一步出了戏楼，钰王爷还留在里面。
白清南还是一如既往，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模样。
只安芷落耷拉着眼皮，一副失落神色，结果很明显，这事儿没谈成。
原本他们想的是，和钰王爷谈合作，将两家布行的布匹低些价售给御雅行，这样一来，他们布行几乎没什么损失。
御雅行虽是皇家的布庄，但毕竟是新开，没有根基，质地样式都不如白家安家好。
若能有他们两家的布，御雅行只会赚得很多，绝不会吃亏，这对大家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