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妞虽然已经十五岁了，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差不多。
一眼看去，和萧彤钰印象里的四、五年级的小学生差不多。
这哪里是要给谁做小，分明是想送出去，给家里减少点负担。
唉，这个坑姐儿的时代啊！
然而萧彤钰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在家里要过不下去的时候被卖掉的呢。
若是买到哪里为奴为婢还算好的，若是卖到什么不堪的地方，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张二妞是张家主动送上门的，自然没什么名分。
而李大壮该忙什么还忙什么，好像没这回事儿一样。
萧彤钰看了看老太太，直想问她这人要怎么安排？
可是老太太看见张二妞，脸色却不大好了，当即问媒婆，“这孩子有十五么？”
他们虽然是同村的，可是因为两家之间的距离远，小姑娘很少出门，老太太平时又忙进忙出的，真心没见过张二妞。
而且大家都是一个村住着，媒婆总不好坑自己人，外加李大壮现在的地位，老太太相信媒婆不敢吭她。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什么样子不重要，能生就行。
可是现在，这能生就怪了！
媒婆见老太太脸色不好立刻解释，“哎呀老太太，大家都是一个村住着，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看二妞这生辰八字，哪儿能有假。”
张二妞的娘也急忙附和道：“李婶，我们家二妞真的十五了，就是长的小了点儿。”
老太太看了看张二妞的娘，又看了看她没出声的父亲，“我们还是等大壮回来再决定吧。”
早知道这样，自己早该去看看的，现在可好留也不是，送也不是。
李大壮虽然每天都早出晚归，但加工厂就在自家附近，他又耳聪目明的，稍微留意一点，便会发现自家的情况。
身为位高权重的本地人，宴龙腾真心没觉得有人给他送女人有什么不妥。
送来就收着呗，又不是一定要娶，全当养下人了。
他们家的男人们是常年镇守边关，所以很少有人往他们家送人，但少不等于没有。
只是那些送来的人，排查过后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至于做妻妾，那是别想了。
在这样的地方，他会让人进门，却是因为那天晚上刚刚听见的时候，和萧彤钰赌气所致。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只能先把人留下，以后再看着安排。
不过李大壮还是等到每天的下班时间才回家，回家之后听到老太太询问，也只是说了句，“留下吧。”便没有了下文。
张家来送亲的人和媒婆都有些灰溜溜地走了，张二妞一个人紧张得像只小鹌鹑。
只是考虑到出门前娘亲的各种叮嘱，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住了。
面对这样一个小孩儿，萧彤钰终是不忍心，低声问道：“吃饭了么？”
“没。”张二妞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又立刻否定，“呃，吃过了。”
萧彤钰又看了看洗手的李大壮，“人住哪儿？”
“方厅。”
萧彤钰头痛，这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