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楼当?时只?是冷淡地?皱了一下眉,难得?解释了一句,“这个人不能杀,留着有用。”
回忆至此,红珠讪讪地?冲着赵容尴尬一笑?,“微臣当?时确实是以?下犯上了,”随即,她?不复刚才的心?虚,又开始理?直气壮道,“但是我自认为?没有骂错,甚至我还骂轻了,您因为?他的缘故成日夜不能寐,他还一个劲地?惹您伤心?把?您往外推,这人简直就是个王八蛋!”
简宁从旁边伸手捂住了红珠的嘴,“你给我少说几句吧!”然后对赵容道,“萧大人从午间便将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您若想要?找他,直接去他房间即可。”
赵容道过谢,便急匆匆顺着简宁所指方向离开了。红珠一把?将简宁的手从自己嘴上扯了下来,恼怒地?看向她?,“你为?何要?阻止我?姓萧的压根便不配主公对他这样上心?!”
简宁安抚地?摸了摸红珠的头?,“别闹了,感情这种事,哪有什么配与不配,自始至终,那都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资格插手。”
赵容来到萧云楼房间的时候,对方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浴桶之中沐浴,水雾的氤氲缭绕之下,那人的一切都仿佛一幅被浸湿的水墨画,更加显露出一种超越性别的惊心?动魄的美,他的手臂撑在桶外,劲瘦的肌肉上面还滴滴答答挂着淋漓的水珠,手中正摇晃着酒杯,不时地?送到唇边轻浅酌饮。
赵容合上房门,慢慢踱到他身后,从旁边拿起木勺,自然地?从桶中舀起热水轻轻浇到他身上。
沈宴饮酒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他哑声?道,“殿下如?今是越发不成体统了,好好的小姑娘家,竟连擅闯男子房间,偷窥他人沐浴这样的事都做得?如?此纯熟,微臣真是对您刮目相看。”
赵容没理?他,自顾自地?伸出手来,从他露出的手臂,一直慢慢抚摸到他的脊背上,沈宴因为?少女大胆的触碰,身体愈发的僵硬起来,他一把?捉住对方作乱的手,闭眼隐忍道,“……别胡闹了。”
赵容轻笑?,俯身凑上前来,轻轻吻去他额角渗出的汗珠,在沈宴耳边暧昧地?说,“我偏不。”
“萧云楼,你方才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还真是让人怀念,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隔三差五便要?讥讽我一番,我可是差点被你气哭呢。可惜啊可惜,现在的你真是没意思,我稍微对你主动一些,你便立刻又怂了。”
沈宴简直难以?理?解对方的脑回路,他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用古怪的眼神看她?,“这世?上竟还有喜欢被骂的人,恕微臣直言,您是受虐狂吗?”
赵容挑了挑眉,伸出手一点一点抚过沈宴的眉骨,而后是鼻梁,嘴唇,她?满足地?叹了口气,“你总算肯转身回过头?看我了,”她?的语气甜蜜,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如?同登徒子般直接抚上了他的胸膛,并在那突出的部位狠狠掐了一下,在对方吃痛的声?音中,她?笑?得?更加灿烂,“想要?什么就努力去争取,审时度势,找准弱点与时机立刻出手,这可是当?初你教我的道理?。”
她?凑到他耳边缓缓说道,“你唯一的弱点便是我,一旦遇到关于我的事情,那个运筹帷幄的萧督主便会失去所有的冷静。”
“承认吧,你爱我,你想要?我,你时时刻刻都在渴望我。”赵容的话?如?同诱人的罂粟,不断在沈宴的耳边萦绕,“不必急着否认,就连一个前来提亲的不相干之人,都能让你心?烦意乱城那样,躲在此处喝闷酒,你那天又怎么说得?出口让我嫁给其他男人,甚至与其他男人孕育子嗣这种话?的?”
沉默,窒息般的沉默,还有躁动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两个人的眼神彼此胶着,谁都不愿后退一步,似乎只?要?一点导火索,就能将所有压抑的情绪点燃。
沈宴突地?从水中站了起来,就这样赤条条毫不遮掩地?从浴桶中跨了出来,赵容就这样傻愣愣地?看着,还没有接受直面自己心?仪男人躯体的巨大刺激,便一眼看到了他如?同天地?造物般完美的身体上那唯一一处最明显的缺陷,随即心?脏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我那天说的话?,您大约根本?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沈宴的脸色是令人心?悸的惨白,但是他的语气却那样平静,“您看,这便是阉人。”
“低贱的,肮脏的,被世?人所唾弃的——阉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这个故事拖得如此之长,我发现它都赶上其他故事篇幅的两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