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但它一点也不像猩绯那样听话。它毫不迟疑,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陈蕙立刻就准备跳出医疗舱,抱起陈曦就跑。
可她刚一落地,就被它一把拽住了手腕。
【为什么他可以?】
这样的差别待遇,似乎令它有些迷惑。
【放开我!】
但它表现出了当时猩绯不停重复“有什么意义”的复读机精神,继续问道:【为什么他可以?】
陈蕙没好气道:【因为我叫他放开我,他就会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它说,【我比你强,你应该服从我。他太弱了,居然连其他族群女王的命令也会听从。】
【那不是弱。】陈蕙冷冷道,【我认为他很温柔。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尊重我——也许他并不理解什么叫尊重,但至少,他不像你这样,可以肆无忌惮,理所当然的伤害别人。】
【肆无忌惮,理所当然……?】它歪了歪头,【这有什不对?】
【啊,又来了……】
既然已经被抓住了,对方又拽着她唠嗑,陈蕙估计自己也挣脱不了,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省点力气的跟它扯了起来。
【你跟他一开始还真是像啊……什么都不理解。】
【理解什么?】
陈蕙为难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典型虫族解释什么叫“同理心”,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已经不是简单地代沟了,而是两种物种的鸿沟啊。
她要怎么向一只飞鸟解释游泳的感觉?
【……算了,简单来说,他之所以可以接近我,是因为他不会伤害我,但你会。】
【只要不伤害你就可以了吗?】
【唔,对。】陈蕙顺口回答完,又觉得有点不对,【可以什么?】
【做产卵的事情。】
【……哈!?】
【他说不是他强迫的,是你愿意。你愿意和其他族群的雄虫做产卵的事情?】
【……】陈蕙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复。
【那么,只要不伤害你,我也可以吧?】
它这么说着,拉着她的手腕,朝着她弯下了腰来。
它很好奇——
关于虫族中没有过的亲吻行为。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是的。】
但陈蕙抬起另一只手来,冷静的挡在了自己的脸前。
它的嘴唇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不是的。】
她重复了一遍。
【我愿意跟他做产卵的事情,是因为他对我来说,和别人不一样。是我主动要他的。】
她深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黑发男子,【但你不是。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感觉特别之处。你渴求的也不是我,而仅仅只是想要一个,能满足你好奇和欲望的工具——我是人,人不是工具。】
【我没有那么廉价,也没有义务你想要,我就要满足你。】
闻言,它微微直起身子,嘴唇离开了她的掌心,轻轻皱起了眉头。
很显然,这段话里,有很多意思它都无法理解。
【你是人……?廉价……又是什么意思?】
【你的说法,本来是非常冒犯人的……但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不生气。】陈蕙叹了口气,虽说不生气,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悦。
她用那只挡住了它的手,按在它的额头,将它推的更远了一点。【你只要知道,我不愿意就好了。】
但对方显然没有猩绯那么好说话。
它认真的问道:【那么我把你的四肢扭断的话,你就会服从了我吗?】
察觉到它握着她手腕的手真的渐渐开始用力,陈蕙深吸了一口气,【大哥!!!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我和你交涉过了。】它一副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语气,这么说道:【交涉失败的话,就只能通过战斗来决定了吧。】
【你要是非要这么做的话,好!随便你!反正我的确打不过你,而你又是这种喜欢欺凌弱小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渣滓!】闻言,陈蕙的火气也被激了起来。她倔强的狠狠地瞪住了它。【但就算你折断了我的四肢,我也绝对不会屈服!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奇怪的雌虫。】它的信息素陡然焦躁了起来,【你这么弱……我这么强,为什么你不服从我呢?】
它的动作直接了起来,将陈蕙以难以违抗的力量,按倒在了治疗舱内。
察觉到了情形不妙了起来,陈蕙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好在它虽然将陈蕙压在舱床上,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它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显得非常困惑,【我比你强,为什么你不服从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