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吼声比较大，惊动了领班。
看到二人针锋相对的样子，领班一时不敢上前。陆玉恒打人的样子他见过。知道陆玉恒的实力还这么挑衅的周婓，领班也不敢小觑，生怕二人打起来伤到自己。
僵持之际，一声低沉又温和的男声响起。
“玉恒。”
周婓回头。
领班和廖运凡外，有一个陌生男人。
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清瘦，深色的衬衣和长裤料子微微泛着微光，得体的剪裁映衬得十分精干，整个人从头到脚没有名牌logo，看不出什么牌子，却透着贵气。
细看，他和陆玉恒戴着一模一样的金丝眼镜。
周婓挑眉。
这是……情侣款？
陆玉恒听见声音愣了一瞬，马上推开周婓，确定来人后立刻一概和他怒目相对，乖巧走上前，笑着打招呼：“陈叔叔！”
陈清和笑着拍了拍陆玉恒的背，“怎么了？”
陆玉恒回头看了眼周婓，“没事。”
陈清和摸摸陆玉恒的头，回头看了眼周婓说：“没事儿就好。”
周婓僵在原地。
陈清和虽然是笑着看他，但眼神却是满满威慑和警告，让他后背发冷。
……
“你俩不一直挺好的，怎么了这是！”领班小心翼翼地上前试探。
“没什么。”周婓跟着领班走出吧台，抬头看着上了二楼的几个人，问领班，“那人谁啊？”
“不知道，不过好像来头不小，为了泡茶菲菲姐下午还特别让我去买了两个茶杯，花了一千多！有钱人真难伺候！”领班推了推周婓，“人都来了，你赶紧烧水，还得泡茶呢！”
*
二楼最里面的雅座中，陆玉恒被陈清和拉着坐在身边，笑着说：“陈叔叔，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这兼职吧？”
陈清和不言而喻地笑着打量着他答非所问，“瘦了。”
陆玉恒在桌子下活动着手指，笑道：“是吗？我感觉最近吃的还挺多的！”
比起陆蕴刚去世那段时间天天喝葡萄糖的日子比起来，他现在一日三餐都吃得过于丰盛了。
陈清和前倾，双手交叉抵在下颌，“王滨和白庆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事。”陆玉恒低下头，躲闪开视线。
“一个想包养你，一个要淹死你，哪件事小？”陈清和抬起陆玉恒下颌，让他看着自己，“你不想接受领养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
“如果有人找麻烦，要找陈叔叔。”陆玉恒抿抿唇。
“那为什么不找我？”陈清和问。
陆玉恒低下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你的事情不是麻烦，”陈清和叹了一声，抱住陆玉恒瘦削的肩膀，“玉恒，我还是不放心你，跟我——”
“打扰了。”周婓端着两盏茶推开门，看到陈清和抱着陆玉恒的时候，眼皮跳了又跳，狠狠放下茶杯，看了陆玉恒一眼，“慢用。”
陆玉恒有些想躲。但是陈清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坦然地迎上了周婓的视线，直到周婓离开。
“他是周涵宇的儿子吧？”陈清和问。
陆玉恒点点头。
陈清和端起茶杯端详片刻，“你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见到的那个毒贩，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招了？”陆玉恒睁大眼睛。
陈清和放下茶杯，“他死了。”
张凯死了？！
陆玉恒尽量平静地反问：“他……怎么死的？”
“还没判刑之前就猝死了。尸检诊断是吸毒导致的心脏衰竭。”陈清和担心地握住陆玉恒微微颤抖的手，“你爸爸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搜查科却没在你家找到类似的笔记，你有印象吗？”
“没注意。”陆玉恒想了想，“不过后来我家有几次遭窃，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被人偷走了。”
陈清和叹了一声，说：“没关系，你爸爸的死因，叔叔会查清楚的。你爸爸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看样子你在周家待得也不舒心……还是来叔叔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