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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二十年一弹指(中)(1 / 2)


张琅一夜未归,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云享不知该不该留门,上锁吧,怕他半夜回来开不开,不上吧,这毕竟是宾馆,鬼知道有什么歹人。后来云享还是锁了门,但没反锁也没挂铰链。她半梦半醒的等到凌晨1点,见房门还是毫无动静,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九点多,张琅才回来了,云享早就洗漱完继续阅读APP等着。他进门直奔卫生间,还是一句话没有。云享追到卫生间问他去哪了?怎么一夜未归?张琅边擦脸边简短的回:跟同学打牌。

不一会儿,张琅简单的洗漱完,说今天要去草原玩,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云享只能赶紧抓起背包小跑跟上他。

张琅的同学们包了个大巴,一个小时后到了京郊的草原。大家下车先自由活动,看风景,一小时后集合。

张琅下了车还是那个姿势,双手抄兜低头疾走,好像他根本没带什么夫人,只是自己一个人。云享整理的背包有遮阳伞、水壶、零食等,分量相当可以,但张琅老鼠一样窜了,她只能自己背着。

这里说是草原,其实还有一些起伏的小山包。盛夏时节,山上碧草如茵,红白相间开满野花,真是可以入画。云享自忙活孩子已经好几年没旅游了,以前她每年都要出去玩一趟的,国内或国外,公司组织或自费。公司呢就是跟同事们结伴,自费呢~~呵!各位看官,别以为是跟她丈夫,张琅永远是优先选择睡懒觉的~~只能跟她老妈。

所以她为何走遍名山大川却没几张个人美照,因为老妈年迈,手抖眼花,拍的照片都惨不忍睹,所以她的相机里永远是一坨坨的风景照、建筑照,美其名曰热爱专业,出行都只关心建筑~呵!其中苦涩谁知!

云享背着包,打着伞一个人往山谷走,路上三三两两的都是聚会的人,却没有单个走的,全是拖家带口,笑笑闹闹,走走停停,拍照嬉戏。

不知不觉来到一个风景绝佳处,野花繁盛,色彩丰富,端地是上镜。好多人停留在这拍照,云享就给好几家子当了摄影师。她觉得怎么着她也得留个影吧,不然岂不白来?而且光她一个人照也不像话吧,好歹都知道她是张琅的家属啊。

抬眼望去,张琅已远在一箭之地,云享大声的喊他,可惜云享的肺活量有限,音量一向不大,张琅毫无反应,没听见?幸好路上陆续有人,传声筒一样叫住了他,他转过身,却皱着眉站立,不耐烦的问:干什么?

云享招手示意他过来,他旁边一个男生推了他一下,他才慢慢腾腾的走过来。到云享一丈远站定,依然皱眉问:干啥!

云享笑着说照相啊,赶紧抓住一个路过的女同学,麻烦她帮他们俩照。那女同学的丈夫退在一边等着她。

然后,云享挽着张琅的胳膊站好,张琅胳膊下垂笔直如旗杆,不给云享任何弧度,好像希望云享的手自己滑掉。这是出行以来他俩最亲密的行为了,饶是云享挽着张琅,张琅也尽量远离着云享,二人的双脚起码离开一尺远,好像张琅随时准备逃走,没奈何被云享抓着胳膊。

女同学按了两张,好像也看不下去了,放下手机冲他们俩说:你俩亲热点啊!来来,换个姿势。

张琅被迫向云享移了半厘米,云享又努力向张琅倾了倾身子。女同学又按了几张把手机还给云享。趁云享伸手去接手机,张琅胳膊得救,立刻耗子似的又窜了。

后面已经再也没有人了,云享成了最后一个。看着前面稀稀拉拉的队伍渐行渐远,张琅更是渺无踪迹。云享独个慢慢走着,脚步一下一下踩在松软的草地上,两边的风景愈来愈美,山坡在太阳的照耀下变换着颜色,或深或浅,或反射着金光或荡漾着波纹……倘或有人执手,她可以在这里拍一千张照片,每一步,每一草均值得留念。但是那个所谓的丈夫,却从来不肯停留在她附近丈地之内,总好似瘟疫一样躲着她,尽管他的手不抖,他的眼不花,他却不肯为她摄影,甚至不肯为她驻足。

渐渐的,前面的人转过山包也看不见了,只剩云享一个人在这山谷中,天空飘来一朵云遮住了太阳,云享被这云罩在了阴影里,没了阳光的照耀,山中的凉气丝丝渗入云享的皮肤,她有些发抖,她拂着高至膝盖的野花,山风凉凉的吹过,漫漫花海摇曳着向她微笑,天气这么好,景色这么美~云享的胸中却越来越沉闷、撕痛,几乎不能呼吸,脸上一阵痒痒,是眼泪缓缓趟过脸颊……

快到山谷边了,队员们都上了大巴车,只留一个接引在车下等待,遥遥的向她招手。云享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泪珠,幸好有墨镜遮掩,她加快脚步走上大巴。张琅又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通宵打牌可不是累嘛!他丝毫不理会云享,她为何这么慢、她为何掉队、她渴吗饿吗玩得高兴吗?~关他P事!反正他不渴不饿走得挺烦,赶紧让他睡会儿。

下午是到一个山村里吃烤羊席。云享随着人流到一张桌席坐好,张琅又不知窜哪去了。过了一会儿,云享看见他出现在门口,他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遍室内,目光跟云享接触了一下,云享赶紧抱起放在旁边凳子上的背包,以为他要过来坐。他往这边迈了两步却又迟疑了,一转身又出去了,跟两个男同学站着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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