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听着她的话,沉思了片刻。
“阿予的心思通透。”天帝不吝赞赏。
直到江容予离开,天帝连半句巫吉月的事情都没提到。
依旧是带她过来的那位神官在门口等着。
回去的路却变得不一样了,她疑惑地望向这位神官。
“江小姐还需去一趟庭审司。”神官解释,“不过无须担心,天帝知道此事与江小姐无关,不过是想引蛇出洞,只要江小姐不胡乱说话,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神官不似其他人那般冷冰冰的,江容予有些好奇,“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江小姐并非传言中那般为人。”
江容予又问,“你如何得知?”
这位神官眼生,她之前都未曾见过。
神官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相由心生,面又由眼做主。”
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便走来了四名神官。
“是庭审司的人,江小姐不必惊慌。”这位神官与来人互行了一礼。
江容予便换了四位神官跟着,她见大神官多了,已经大概能从他们穿着分辨出来一些,他们大多喜欢穿素衣白衫,但绣着的花样却很讲究。
比如眼前庭审司的四人,袖口领口绣的是一座鼎,刚才的那位是白鹤,她还见过兰竹之类的。
这四人不像刚才那位神官,惯有的漠然生疏,路上话也不曾说过一句,若非还活着,江容予都会以为是跟了四个死人。
在绕过一个回廊后,江容予暗自觉得不对劲。
认识陆挽宁父亲的那位神官给陆挽宁的地图她也看过,她的记性不错,庭审司的位置,这样走似乎在绕远。
不着痕迹打量着这些人,心底留了个心眼。
沿途路过的花草上留下了她的魂力。
想到了陆挽宁,魂力唤醒了深处的水纹。
越走她越肯定这四个人有问题,这个方向已经偏离了庭审司。
跟在暗处的云溯看着这一行人,眉头微蹙。
“云凌这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不过随即轻笑了一声,他不怕云凌母子有动作,就怕他们始终按兵不动。
他手中捏了一个诀,“跟紧他们,他想做什么便替他铺好路。”
他心中轻笑,云凌,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等江容予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消失,他这才摇着折扇转身离开。
江容予跟着他们没走多久,眼前出现了一道封印着的大门。
门前用巨大的铁索锁着一只奇异的怪物石雕,狰狞的怪物张大这利嘴,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
就在这时江容予察觉那四人气息不对,一个健步蹿了出去。
她回头就见地上躺了三人,生死不明。
最后一人快步朝着她走来,身上的伪装消失,一脸焦急的云凌凑了上来。
江容予一直对云凌就没放心过,如今更是警惕。
“姐姐!快跟我走!”云凌二话不说拉着江容予就朝着石雕的方向走去。
江容予反手拽住他,停在石雕范围外,“你这是干什么?”
云凌无比焦急,“姐姐,现在没时间说了,你再不跟我走,会死在这里的!”
……
陆挽宁察觉江容予那边有问题,正当出门,云绾思就过来了。
云绾思见他眼神疏离,心里有一丝不爽,但还是压了下去。
“你这是要去哪里?”
陆挽宁只是看着她,“仙君来此有何事?”
云绾思见他没有要她进去的意思,便让守在两边的神官退了下去。
“自然给帮你一把。”她掌心一摊,一本秘法出现在她手中,“这是我誊写的天元断情诀,并不苛求灵根,是圣都的无上心法,只要做到心中无情,便可登上顶峰。”
她自己灵根不算上乘,便是修炼此法方才有今日成就。
若非陆挽宁错事良机,她又不想前世一同并肩除魔的好友走上老路,她也不会冒险将圣都秘法外传。
“死人最是无情,也不曾见哪个死人问鼎沧州。”陆挽宁眼神冷冰窖。
云绾思听得是目瞪口呆,一对上他的眼神,无端打了个冷战。
“云绾思,你针对阿予之事我一直记得,要是阿予在圣都出了什么事,圣都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他最厌烦打着对他好的旗号替他擅作主张的人。
“你!”云绾思惊骇不已,脑海中传来一阵钻心的心痛。
只觉得脑海中混沌不堪,让她根本无法思考,有什么似乎在开始从她脑海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