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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62(1 / 2)


薛筱筱连忙松口,低头一看,修长如玉的手指已经被她咬破了。

“啊——”薛筱筱慌忙去看裴无咎的表情,见裴无咎皱着眉头,顿时心虚起来,“那、那个……我以为你喜欢让我咬得重一些的。”

裴无咎长眉一挑,虽然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更何况还是小王妃弄出来的,他是毫不介意。但是他也没那么奇怪的癖好,喜欢被人咬破。

薛筱筱看他的眉毛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手忙脚乱地用帕子将他的手指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我错了。”

好在她咬得不是很深,就渗了些血丝。薛筱筱用帕子裹得紧紧的,再慢慢地松开,趁机悄悄地擦拭了几下,果然,那伤口已经没有血了。

“殿下,你看,已经好了。”薛筱筱捧着他的手指,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似的,把伤口指给他看,“跟上次在马车里咬的也差不了多少嘛,你说是不是?”

裴无咎轻笑一声,“唔……好像是差不多。”

“对嘛!”薛筱筱顿时活过来了,试探着问道:“那箭矢……”

裴无咎颔首,“给你做。”

薛筱筱大喜,“殿下,你真好!”

“真好的话,就陪着我一辈子,嗯?”裴无咎眼眸幽深。

薛筱筱一僵:“……”

他怎么老是冒出这话来,难道他知道了自己要走?

薛筱筱仔细看看裴无咎,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也许只是想要她的承诺吧,毕竟这事只有她和两个丫鬟知道,朱槿和碧桃也没有出卖她的端倪。

做不到的承诺自然不能说出口,薛筱筱低头,脸颊在他的外袍上蹭了蹭,“殿下,你的长弓用得真好。准头自然不必说,随手那么一射,就能正中红心。关键是力道十足,竟然直接破开我的那些箭矢。殿下,你真是太厉害了!文韬武略说的就是殿下啊!”

她仰着脸,双眸晶亮,无比真诚地吹着彩虹屁。

裴无咎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恨恨地揉了揉。

不死心的小丫头!

“文韬武略有什么用。”裴无咎神色怅然,抬眸远眺,低声道:“我的身世,但凡被人知道,就会遭到世人厌弃。到了那一天,任何人都可以唾弃我,恐怕街上的乞丐也会看不起我。”

他目光阴郁,沧桑中还带着一分凄凉,看起来委实可怜。

长安被他自怨自艾的语气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悄没声息地往后退了几步,暗道:“王爷这是在做什么,装出这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哦,对了,肯定是给王妃看的,毕竟这里也没别人。”

别说,王妃还真心疼上了。

薛筱筱硬是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了英雄末路的悲凉。

征战疆场的少年英雄,回到京都本应是鲜衣怒马肆意张扬,结果却被下毒弄残,还背上了“弑父”的罪名。

这就够悲剧的了,结果他还是私生子。而且他的母亲怀上他的时候,还是有夫之妇。

而这些,偏偏是别人加诸在他的身上,他无从选择,只能被动承受。

“殿下。”薛筱筱握住他冰冷的手,想到他身体如此畏寒,也是因为毒害的原因。甚至他为了站起来,还把自己弄得只有三年寿命。

薛筱筱心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在这一刻,她都不想离开他了。

要不……就像朱槿说的,一直陪着他,哪怕一起死,也好过孤孤单单的上路。

薛筱筱脑子乱了。

也许,她留下来,能劝说他不要吃那虎狼之药,毕竟能不能站起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性命。

也许,她应该陪着他,直到那三年的寿命走到最后。

他这样好,不该孤单凄凉地死去。

……

裴无咎眼看着他的小王妃神色变幻,一张小脸忽青忽白,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把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憋出一抹绯红。

感觉自己这把火烧得差不多了,裴无咎见好就收,握着她小巧的肩头,拇指摩挲两下,“筱筱,饿不饿,今天大厨房给你做了八喜丸子。”

一提八喜丸子,薛筱筱心里更难过了。

那分明是四喜丸子,就因为她喜欢,他硬是让厨房给改成了八喜。

四喜丸子酒楼里也有,以后她就算到了巴蜀,一样能吃到。可是,八喜丸子却是再也吃不到了,因为那是他专门为了她吩咐厨房准备的。

他这样好。她怎么能割舍得下?

薛筱筱推着裴无咎的轮椅离开演武场,长安跟在后面,感觉自己从身体都灵魂都被雷给劈了个透透的——

王爷竟然卖惨!更离谱的是,他一个堂堂男人,威风赫赫的战神,卖惨竟然还成功了!看王妃的样子,差点都要抱着王爷痛哭流涕了!

长安清隽的脸上冷漠平淡,只有嘴角在不停抽搐。

裴无咎就跟长了后眼似的,回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长安一个激灵,腰身挺得笔直,差点又顺拐了。他暗暗决定,不能只自己一个人被雷劈,等会儿得悄悄地把这事告诉永吉,让他也尝尝被雷劈的感觉。

回到内院,晚膳果然已经摆好了,薛筱筱最喜欢的鸡腿和肉丸子都有。

裴无咎用筷子戳了一颗肉丸,特意多沾了些汤汁,放到她的小碟子里。

薛筱筱更加伤感,她喜欢用筷子戳着肉丸吃,他把她的习惯记得这么清楚,显然是把她放在心上的。可是,她却要背叛他,离开他。

呜呜,更想哭了。

裴无咎好笑地看着她,天地良心,他这会可真的没有特意做什么。现在他的小王妃成了水做的,似乎捏一下就能滋出一串眼泪来。

薛筱筱心情低落,肉丸吃得都不香了,小口小口的啃着,纤长的睫毛垂着,白软软的脸蛋圆鼓鼓的,看起来像只丧丧的包子。

裴无咎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你说小姑娘怎么就一根筋犟到底呢?分明是舍不得走,还非要走。

他夹了一只鸡腿,把肉拆成一条一条的,摆在小碟子里,还给她浇了一点喜欢的四喜丸子汤汁,送到她的面前。

薛筱筱一看,“呜——”更想哭了。

裴无咎都快被她给气笑了。

一顿饭,在薛筱筱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诡异气氛中,好不容易结束了。

连裴无咎都急出了一身汗,他真不想让小姑娘哭出来,主要是这情绪得憋着,让她难受着,不舍着。要是她稀里哗啦地哭了一通,发泄舒爽了,没准明天就拎着她的小包袱走人了。而且,他舍不得她哭,他甚至担心她一哭,他心软了会想要放过她。

薛筱筱蔫哒哒地进了净房,趴在大浴桶的边缘,下巴搁在胳膊上,任由两个丫鬟帮她擦洗。

朱槿、碧桃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她们也劝了,可王妃就是要走,偏偏她自己又舍不得。

回到卧房,裴无咎不在。薛筱筱有点失落,她还想多看几眼,等到箭矢到手她就要走了,大反派是看一眼少一眼。

不过裴无咎在王府闷了几天,估计去处理事情了,皇后被打入冷宫,谁知道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也不是真的能闲到每天都守在她身边。

拿了个话本子,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

看了一会儿觉得看不进去,时不时就抬头看看卧房的门口。

好在没多会儿裴无咎就回来了,他似乎沐浴过了,衣襟有些湿气。

薛筱筱靠在床头看着他。

他换了一件朱红色锦袍,在明亮的烛光下,红色与他冷白的肌肤相衬,薛筱筱突然深刻领会到了“面如冠玉”这四个字的意思。

裴无咎径直把轮椅摇到床前,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着锦袍上的玉纽,先解开领口的一颗,手指轻轻将衣襟拉开一些,露出漂亮的喉结。继而往下。

薛筱筱:“……”

虽然裴无咎经常在她面前更衣,可今天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就那种……她靠在床头看他,他特意在她面前解衣……

气氛有些旖旎暧昧。薛筱筱轻咳一声,不自然地拿起话本子,假装自己没有看他。

裴无咎薄薄的唇角勾了一下,外袍解开,站了起来,脱下外袍随手搭在一边。

薛筱筱忍不住从书的边缘偷偷望了过去。他身材高大挺拔,坐在轮椅上的时候雍容矜贵,站起来更是丰神俊朗。此时他外袍已经脱了,白色中衣遮不住好身材,两条大长腿修劲笔直,腰身劲瘦,双肩平阔,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

只是他似乎沐浴过没有擦得很干,中衣上沾染了湿气,有些地方甚至被水渍弄湿,细绸的布料变得透明,贴在身上,显露出衣衫下紧致分明的肌理。

薛筱筱莫名觉得有些口干,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裴无咎心下得意,呵,他可是人人夸赞的玉郎,就不信他放出手段来小姑娘不动心!

当做没看见她咽口水的动作,裴无咎坐在床边,闲适地靠在床头,两条大长腿慵懒地交叠着,身子一歪,凑到薛筱筱身边,“筱筱在看什么话本子?”

他身上是清新的味道,好像大雪簌簌而下,雪松挺拔苍翠。

墨发随意地散在肩头,还有些湿,有的地方一缕一缕的。

薛筱筱注意到了,抬手摸了摸,皱眉道:“殿下,不把头发弄干就睡觉,明天醒来要头疼了!”尤其是他还畏寒,大夏天身体还凉凉的。

裴无咎随意地嗯了一声,“懒得弄了。”

“这怎么行!”薛筱筱坐直了身子,“等着,我帮你熏。”

她从他身上爬过,下床找了小熏笼过来,盘膝坐在他的身边,拉起一缕墨发,慢慢地熏干。

她自己的长发都是朱槿和碧桃打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刚开始还有些不熟练,不过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他的头发比她的粗,更硬一些,握在掌心都能感觉到那蓬勃的生机。

薛筱筱很有耐心地帮他熏着。

没一会儿,她又想到,这是她第一次帮他熏发,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这么一想,心里又难过了。

她坐在裴无咎的侧后方,仗着他看不到自己,认真地打量着他。

即便是坐着,他的脊背也挺得很直,说起来他的仪态很好,不像她喜欢懒洋洋地窝着,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是坐姿端正。

肩膀很宽,腰身窄窄,看起来有点瘦,不过薄薄的中衣下肌肉紧致,能隐约看到流畅优美的线条,按照薛筱筱平时抱着他的感觉,他应该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好身材。

墨发又粗又直,比她的还要浓密,要用整只手才能握住。

细白的手指在墨发间勾着,他的发丝顺滑略硬,与她的手指黑白相映。

薛筱筱越看越不舍,那发丝不像是绕在她的指尖,倒像是绕上了她的心头,把一颗心密密匝匝地包裹,几乎要无法跳动。

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从长睫上掉落,顺着脸颊,划过下巴,沾湿了衣襟。

“筱筱?”裴无咎轻轻唤了一声。他何其敏锐,又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她,自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萦绕,可绕着绕着,她就哭起来了。虽然那声音细微,但隐约的抽泣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薛筱筱生恐他转身看到自己的眼泪,把小熏笼往旁边一放,从后面抱住了他。双臂紧紧环着他劲瘦的腰身,双手在他腹前交握,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裴无咎黑眸一黯。

他的小王妃还是哭了。

她不想让他回头看到她的眼泪,孰不知那泪珠已经沾湿了他后背的衣衫。明明是没什么温度,却烫得他肌肤发痛。

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他能感觉到小王妃在竭力地控制自己,深呼吸,放缓,慢慢吐气。

过了没一会儿,她情绪稳定了。

脑门抵在他的后背上缓了缓,双臂从他的腰身滑开,抓起小熏笼,飞快地跳下床,冲向净房。

裴无咎深深叹了口气。

小姑娘这是何苦呢。这还没走呢,就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受。他自然是不会放她走,不过他怀疑就算放她离开,她可能还没出京都就后悔了。

薛筱筱还以为自己成功地瞒过了裴无咎,她冲进净房,撩着水洗了洗眼睛,又闭目养了好半天,再睁开看看铜镜里,已经看不出红了。

调整好情绪,薛筱筱回到床上,裴无咎躺下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薛筱筱埋在他的胸口,突然发现他的衣襟开得有些大,露出一线光洁的胸膛,从喉咙向下一直到脐上。

薛筱筱:“……”

她又觉得口干舌燥了。

目光落在那胸膛上,就像被粘住了,她想移开,可眼睛仿佛有了自主意识,根本不听她的使唤,紧紧盯着那一线玉白色。

即便只是窄窄一线,也能看到肌肉的蓬勃有力。

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薛筱筱感叹了一句。

她似乎被蛊惑了,脑袋蹭了蹭,在他的肩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只手却趁机搭在了他的胸口,手指小幅度地动了动,切切实实地摸了一下那流畅优美的线条。

裴无咎牙关紧咬,硬生生把一声闷哼咽了下去。

看着小王妃眼馋他的身子,他心下得意万分,偏偏忍得又痛苦。

真想把衣襟大开,让她看个够。

想动手也行。

不过,他的小王妃显然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就那么不易察觉地用指尖稍稍蹭了蹭,就不敢动了。

“筱筱。”裴无咎声音沉沉。

薛筱筱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偷摸人家被发现了,心虚得声音都飘了:“嗯?”

裴无咎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说起来我还没怎么带筱筱出去玩儿过呢,其实京都还是有不少好景致的,夏日临平湖上的荷花筱筱已经看过了,到了天凉入秋,百菊盛开,轻见千鸟、胭脂点雪,数不清的菊花争奇斗艳。等到落雪,西山梅花开了,白雪下红梅绿萼,又是别样风情。”

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到时候,我带筱筱去看,好不好?”

薛筱筱刚刚压下去的泪水险些又被他勾了起来。

他在描绘着他们的未来,她却要走了。

“殿下。”她不敢应承,只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裴无咎心中轻叹一声,行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再这么下去,真把小姑娘弄哭了。

他笑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反正等我有时间,就多带筱筱出门去转转吧。好了,睡吧。”

裴无咎抬手把夜明珠塞到被褥下,大手一挥,床帐放下,光线顿时昏暗。

他抱着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深深吸了口气,隐约的棠梨香气传来,那是他的王妃。

——是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放手的女人。

……

箭矢比小弩制作容易得多,不过两日,裴无咎就把一大簇箭矢给了薛筱筱。

盯着那满满一筒箭矢,薛筱筱无比清晰地明白——自己该走了。

金银、舆图、武器全都齐备,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薛筱筱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杏眸都不圆了,眼尾蔫哒哒地垂着,裴无咎都怀疑他的王妃随时都有可能抱着他哭出来。

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要走,她想要的东西都有了。

不过他十分好奇她把东西都藏在哪里了。舆图卷起来很长,小弩也有半臂长宽,更别说还有两筒箭矢,还有那些珠宝首饰、两只玉兔什么的。她那个小包袱就是掩人耳目的,里面只有两套衣衫,还是把他的衣服给改小了,看来他的小王妃打算女扮男装离开京都。

他的王妃还真是属小松鼠的,太擅长藏东西了。这么久了,皇后都进了冷宫了,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把那支本属于皇后的九尾凤钗藏到哪里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用尽了手段,甚至不顾脸面,卖惨、色|诱都用上了,她竟然还是想走。

裴无咎黑眸微眯,修长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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