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珊说道:“多谢表哥帮我,明珊不胜感激。表哥若要有什么需要明珊做的,请尽管吩咐,明珊定不推辞。”
周志英忙道:“明珊表妹无需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又见明珊轻轻揉着自己的右手腕,不禁问道:“表妹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明珊神色黯然:“没什么,我做错了事,被祖母罚了。”
周志英又问道:“明珊表妹如此乖巧,怎么会做错事?”
明珊道:“昨天大姐姐给祖母请过安,祖母就派身边的丫鬟来告诉我,说我不该使唤表哥到庄子上去,罚我抄女诫三十遍。”
周志英怒道:“去庄子上是我自己要去的,可关她什么事了?这些人只会搬弄是非!”
明珊劝道:“表哥不要生气,也许她只是随口一提罢了,表哥莫要恼她,她是家里的嫡女,她要是对付表哥的话,表哥会吃亏的。”
周志英道:“我岂会怕一个小小的女子。哼。”
明珚敏感地发现周志英对她莫名地起了敌意。以往遇到的时候都是彬彬有礼,现在虽然还是会相互行礼问好,但是周志英的语气总是有些阴阳怪气的,目光也是不善。
明珚仔细思索了一番,发现自己和周志英有限的几次碰面中,自己并没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十三岁的孩子正是叛逆期,这周志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看自己就不顺眼了。
这天正在上课的时候,明珚听到自己的书桌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低头一看,发现一个硕大的蜘蛛,一条腿上绑着个细线,细线系在她的课桌腿上。明珚赶紧站起来,示意面露不悦的林先生。林先生吓了一跳,连忙让她们都出去,叫了个胆大的婆子,把蜘蛛给弄走了。
明珚想着可能是兄弟姐妹之间的恶作剧,让林先生不用告状了。
谁知道隔三差五地就出个状况,有时候是桌子上有一滩水,不注意的话就会把书弄湿。有时候凳子上不知染上了什么汁液,要是不小心坐下的话就会弄脏裙子。明珚觉得不胜其烦,心里大概知道是谁干的,只是没逮到现行,就算告状也没用,没准还被人说是污蔑。
这天下学后,明珚径直去了二门处,让守门的婆子去找周志英,就是自己有事找他。
不一会儿周志英就来了。
明珚开门见山:“我不知道如何得罪了表哥,还望表哥直言相告。”
周志英假装诧异:“表妹这话从何说起?表妹并没有得罪于我。”
明珚用激将法:“我敬表哥平时行事光明磊落有礼有节,也是个堂堂正正之人,怎么表哥有话不敢直说,只敢背地里使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吗?”
周志英不过十三岁,怎么能不中计:“你仗着自己是嫡女,蛮横霸道,看不过眼的人就赶到庄子里去,难道你的手段就是见得了人的?”
明珚想了一下,赶到庄子里的人就梅姨娘一个,联想到前一阵周志英去了庄子和明珊被罚抄书,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表哥知道有的人为什么被赶到庄子里?”
“当然是因为得罪过你,看你平时装得倒是温和大方,原来背地里也是恶毒的心肠,总是欺负无辜可怜的人。”
“表哥,你瞎了。”
“胡说,我的视力好的很,百米之外的东西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表哥的眼睛很好,但是表哥的心已经瞎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表哥知道我是恶毒心肠,就不要再招惹我。要知道我是嫡女,还是个恶毒的嫡女,惹恼了我,我就让某些无辜可怜的人在顾家呆不下去。”
“你不过是个小姑娘,说这样的大话真是笑死人。”
“表哥直管不信,反正从现在开始,我遇到什么意外,某些无辜可怜的人也会遇到同样的意外。”
“你这个恶毒的丫头!”
“彼此彼此,最后再奉劝表哥一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不知道是谈话起了作用还是威胁起了作用,反正明珚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