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复活的时候，顾弋按下回车键，在队伍聊天频道敲字。
【队伍】Sixfeetunder：hacker（对面是挂）
【队伍】Sixfeetunder：becareful（小心点）
比起任鉴温，更惊讶的是直播间的其余观众。
甚至大部分人都没往“hacker”这方面去想。Hacker，放在FPS游戏里，翻译过来，就是开挂的意思。
也就是刚刚任鉴温从那帮韩国队友口中所理解的“作弊”。
【队伍】GGG：Who？（谁？）
【队伍】Sixfeetunder：sniper（狙击手）
【队伍】GGG：Android7
【队伍】Sixfeetunder：yep（是的）
【队伍】GGG：Yousure？（你确定？）
顾弋仅仅只迟疑了一秒钟的时间，随即简介地回复了三个英文字母。
——Yes。
而不是，Maybe。
此后，直播间原本平和的氛围被打破。原本看直播的粉丝也好，路人也罢，总之主要分成两派，就对面Android7到底有没有开挂一事发生争执，两方对线激烈。
有不少人甚至直接开喷顾弋，发送各种辱骂性的话语，表示并不服气，觉得顾弋公然给owl选手泼脏水，根本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任鉴温看了，觉得那些文字触目惊心。
虽然房管尽职尽责地封号，但架不住人数众多，根本管不好直播间的节奏。
负面言论到底有多可怕，任鉴温曾深有体会，怕他也会受到影响。她皱着眉，去看摄像头画面里的男人神情是否正常。
经过一分钟的观察，任鉴温稍稍放心了些。
因为某人将100%的心思投注在游戏对局中，压根没多余的心思去看弹幕，只想着怎么赢。
*
顾弋嫌打字麻烦，直接开麦，用英文和队友沟通。
“Gorein，Wregball。”（破环球，换莱因哈特。）
“Justraiseyourshield，andiwillcarryyou。”（你举盾就行了，我带你赢。）
任鉴温刚刚看弹幕，也以为顾弋跳河是拉钩失误导致的手滑，却没想到，当他这一次复活的时候，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他更换了英雄。
从原来冷艳女子换成了一个肩膀上立着一只小鸟儿的机器人。
那个机器人的名称，好像叫“堡垒”，总是发出“哔哔哔哔”的声音。
*
在顾弋开麦指挥之后，沉寂了短短一秒时间的语音频道，突然冒出一句中文。
“啊，六、六英尺下？是真的？！”
左上角，黄色小仓鼠头像在闪烁。
说话的是这个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破坏球。不肯听队友话乖乖换大锤的那位。
顾弋听到有人用无比奇怪的中文口音喊他，极其诧异，问他：“你会说中文？”
破坏球回道：“一、一点点。”
顾弋：“……”
也许是什么留学生？
“我、girlfriend、是、是中国人。”破坏球又继续说。
顾弋：“……”
许是这一戏剧性的小插曲，将弹幕节奏带偏了一些。原本弹幕分成两大派别，在争论关于“说对面Android7是挂壁”这件事情，现在讨论度低了一些，反而是多了一层“哈哈哈哈哈哈”。
“我、喜欢、你！”突然之间，画风一转，变成了激情“表白”。
顾弋：“……？”
告白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fans……我是、fan、粉、粉丝！你的！粉丝！”这位“粉丝”艰难的试图用中文表达。
顾弋：“……”
“那就换大锤。”顾弋借势劝他，“gorein，plz，eon,eon.”（换大锤，快点快点。）
“大、大锤？”韩国迷弟反应了一下，明白了之后，连说了两遍“OK、OK”。说完，迷弟将英雄更换成莱因哈特，又激动地在队伍语音里叽里咕噜用韩语说个不听。
只听到又是“god”、“又是Je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