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周往往摁响苏星溺家门铃。
很快,门开了。
周往往手里是牵引绳,她递给苏星溺:“苏……星溺。这个。”
苏星溺接过去,随手放在玄关:“进。”
“啊?我吗?”周往往指指自己:“我等下搭公车就好,顺便在外面吃个早饭。”
苏星溺:“早饭进来吃。”
他话音落下,卡斯罗腾地扑过来,咬住一点她的裤腿往房里拽。苏星溺低眸扫一眼,也不管。
周往往不得已被拽了进去。
门关上。
卡斯罗嘴松开了,一大只在她小腿边来回地绕。她揉揉它脑袋,抬眼打量起苏星溺的房子。
苏星溺家与她家格局不同,面积明显大了很多。客厅干净而空旷,只摆着一张沙发,和一个几乎是空的置物架。见不到装饰品,见不到植物,一切家具都是黑白色的。与温馨毫不搭边。
倒很符合苏星溺的风格。
苏星溺进了厨房。
周往往见他走进去,很怀疑厨房里究竟装没装吃的东西。苏星溺难道会做饭吗?不可能吧。
但,以前他家人常常不在,那么大个房子大多数时候只住他一个人,也没个保姆。他会做饭也在情理之中。
小腿被蹭了两下。
周往往低头,是卡斯罗在蹭她,它还嘴里叼着颗不知从哪找来的球。
她蹲下:“你想玩这个吗?”
卡斯罗把球扔在她脚边,邀请她陪自己玩。
“好的,你准备好。”
周往往把球捡起来,拿在手里看看,做出一个抛的手势。
卡斯罗没动,仍旧站在她面前摇尾巴,盯着她手里根本没抛的球。
行吧,没被骗到。
“刚才是考验你的眼力。”周往往一本正经骗一只狗:“你的眼力合格,现在轮到体力了。”
选中一片空的区域,她抬起手,控制着力度,将球抛出去。
这时,厨房门被苏星溺推开。
玩具球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落在苏星溺手中的盘子上。周往往眼睁睁看着球弹到吐司,然后迅速回落。
卡斯罗跑过去,叼起弹回地板的球,也不管她,很没良心地夹着尾巴跑了。
安静片刻。
苏星溺放下盘子,“走。”
-
去片场又是搭苏星溺的顺风车。
本来她想搭公车的,但刚做了坏事,她就不太有底气拒绝苏星溺。蔫蔫地跟着他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全程,两人没有交流。苏星溺不说话,周往往也不说话。上车后,周往往再三观察他的表情,虽然觉得不像生气,但还是心虚。
苏星溺好心为她准备吐司,她一个球扔进去毁了,事后竟然还不道歉。这像话吗?这太不像话了!
道歉!一定得道歉!
“那个,苏星溺。”她抬头看他:“刚才……”
苏星溺正在开车,也没看她一眼:“不要道歉。”
“……”行吧。
她收回目光,实在想不通苏星溺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对道歉抱有这么大的成见。这是什么名人的怪癖吗?他以前也不这样啊。
良久,片场到了,车停下。
周往往早上连口水都没有喝,饿了一路,一直忍着。她一手揉揉隐隐作痛的胃,另一手解安全带。推开车门,不经意扫到一家卖面包的店。
不然请苏星溺吃早饭作为赔罪?
“苏星溺!”她当即转身,叫住还没下车的苏星溺:“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不等苏星溺回应,她拎起包下车,啪地关上车门,向马路对面跑去。
不多时,周往往回来了。
她手上提着两个纸袋,绕到苏星溺车窗边,抬手敲了两下。
车窗缓缓缓缓滑下去。
周往往略微弯腰,将大一些的纸袋递进去:“你也没吃早饭吧,这是你的。”
车内顿时漫入诱人的甜香味。
怕他不接,周往往说完,补充:“买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帮我解决了吧,拜托拜托!”
苏星溺明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