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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101章(1 / 2)


萧逸和萧遇在翠锦阁内对话的大致详情,当天下午传到宁王府了。

到了次日,萧迟和裴月明还收到了一些关键细节的补充。

春雨淅淅沥沥,打在槛窗外的芭蕉叶上,溅起的一些水粉跟风吹了进来,有一点沁凉。

裴月明正趴在大引枕看刚送过来的细节补充,又翻出第一份密报,对着重新仔细看一次。

萧迟怕她冷,招手叫王鉴取了薄斗篷来,抖开披在她身上,这才重新坐下。

他倚在引枕上,她趴着,她仰头看他:“交易?什么交易?”

这第二份的细节补充,就是萧逸附在萧遇耳边说的那句话。

“这源于一场交易。”

声音太小了,小杨子没法听得见,但显然这句话非常重要。

于是他设法旁敲侧击萧遇带过来的旧人,果然,那人入内伺候见主子如此情态,既急又怒苦劝又低骂过后,最后顺着他引导问出这个问题。

然后他从萧遇口中得知,是交易。

相比起萧遇的茫然,裴月明和萧迟知道得更多。

人是昭明太子的旧部,那交易的意思,当然说的是这个了。

裴月明皱着眉头:“真的假的?”

萧逸说的是真话假话?

这个问题萧迟已经忖度过了,“应该是真的。”

“他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萧遇听的。”

裴月明秒懂。

也是说给皇帝听的。

萧逸此举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降低皇帝的忌惮心。

萧迟裴月明都会想着设法往翠锦阁安插耳目,皇帝会想不到吗?

皇帝要放耳朵太容易了,他甚至可以先物色一个合适宫院再把萧遇挪过去,保证两人不管在什么地方说话都没有遗漏。

并不需要像他们这么费劲。

所以,萧逸这番话,也是说给皇帝听的。

为什么要说给皇帝听呢?

人会对未知和不在掌控之内的事情更加忌惮,皇帝也不例外,他现在就是对萧逸是高度警戒加忌惮,这对接下来是很不利的。

所以萧逸给了皇帝一个确切答案。

知晓了势力来源,哪怕其中有些地方还不大明白,那也差很远的了。回归到已知和可掌控范围内,皇帝对萧逸的忌惮自然也随之降了下来。

不说忽略,也起码回归到和萧迟差不多的级别了。

裴月明赞成:“我也觉得是!”

她笑着给萧迟一个赞的眼神,萧迟便伸手掐着她的两肋,把她半拖半抱了起来,这样趴着不会不舒服么?

他盘腿坐好,贴着她的背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继续低声说话。

“那这个交易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事情的关键就在这个交易上头。

什么交易?

淑妃是和谁做的交易?

裴月明撑着下巴,说起这个淑妃,她真的挺感慨的,过去一个符号般的人物,一下子就鲜明起来了。

皇帝渣不渣,朱皇后毒不毒,这个就先不提了。这淑妃,能在这等环境下为儿子为娘家布置下这许多的东西。

宫里宫外,前朝内廷,最重要的是在她死后还一直运行下去,直到萧逸长成接手,居然一直都没有解体崩溃,真的挺厉害的。

就给皇帝当个替身在床上用用,真的是太浪费了啊!

吐槽完毕,回归正题。

淑妃是和谁做交易?做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对现在还有没有影响?

后两个不得而知,暂时能解答一些的只有第一个。

昭明太子死了,淑妃肯定不会是和他做交易。当然昭明太子若活着,就根本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这个可以排除掉。

那么,昭明太子遗下的势力,是谁执掌的呢?

淑妃肯定是和这人做的交易,这人是谁?

前朝的?内廷的?抑或其实两者都有,但他们互相有联系且一体同心?

裴月明偷瞄了萧迟一眼,被他敲了一下头,萧迟笑道:“这是干什么呢?”

他忍不住亲了一下她。

有潇洒有大方,光明磊落似骄阳般明灿;又温柔似水,寒夜中的融融暖语烫得他的心像要化开似的。平时相处灵动娇俏,颇多可爱极了的小女儿姿态,越贴近她,就越喜爱得不行。

萧迟不会形容,反正这辈子他是要和她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两人分开。

裴月明揉揉脑门,她这不想起段贵妃嘛。

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关着门怎么议论也没法议论出来的,想看看有没什么线索,只能寻当年的旧人了解一下。

诶,这不就想起了段贵妃嘛。

她是昭明太子妃,虽是内眷,但也算是核心圈的人物之一了,要打听了解当年的事情,她是最合适的。

但也尴尬。

她嘀咕:“我就想着母妃那边嘛。”

这不怕他不得劲嘛。

萧迟这身份本身就尴尬,他一个做儿子的,去问这些事情就更尴尬。

况且段贵妃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多坦然,别别扭扭的,问她也不保证肯定说。

更甭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反正就两字,尴尬。

不过出乎意料的,萧迟并没有太排斥说这个,他想了想:“好,那我们就去洛山一趟罢。”

神色还挺缓和的。

当然,这只是因为说话的是裴月明。他和她之间,没什么不能说,旁人可就不会有这个待遇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才半上午,去一趟晚上回来也赶得及。

萧迟有点犹豫:“正下雨呢?”

路会很颠的,他倒不怕,就怕她不舒服。

“没事,多垫俩垫子就行了!”

多大点事儿,谁知明天后天大后天还下不下雨?这时节,天天下也没啥出奇的。

太子才废,尘埃落定,这段时间才会相对清闲的,过后可就难说了。

所以得抓紧了。

裴月明说着就扒拉开他两条胳膊,趿鞋下地,吩咐王鉴去准备,而后叫取了出门衣裳出来,回头招手:“快一点吧!”

早点出发,时间也宽裕点。

萧迟自然听她的,起身跟了过去。

……

利索换了衣裳,两人就登车直奔洛山。

一路疾行,是挺颠簸的,午后抵达洛山行宫。

萧迟携裴月明换车登辇,没有外人,两人索性同坐一辇。

沿着岸边的甬道一直前行,湖边山麓的妙法观,淹没在一片水雾朦胧中。

裴月明路上还想着,这些话题有点太那啥,她一外人,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他甚至已经斟酌好婉转的措辞了,不想,萧迟却没有去见段贵妃。

一挥手,轿辇转头,拐进湖边一个水榭,吩咐王鉴几句,王鉴飞奔去了。

他说:“这些事儿,问赵嬷嬷就好了。”

萧迟并不打算让段贵妃知道自己来过。这些事情,问赵嬷嬷和段贵妃并没什么区别,前者更好开口,甚至会更详细客观一点。

很快,王鉴打着伞,殷勤遮着一个人来了。

裴月明定睛一看,很熟悉,就是常伴段贵妃左右的那个老宫婢。

原来她是段贵妃的乳母。

很枯瘦的一个老妇人,恭谨守礼,看萧迟的眼神,却分外慈爱。

“昭明太子薨逝后?”

她讶异。

赵嬷嬷坐下后,说了几句话,萧迟便单刀直入,简单陈述一下萧逸的情况,然后直接问了。

昭明太子,那真是一段很久远很尘封记忆,刻意遗忘多时,突兀重新唤醒,赵嬷嬷怔忪良久,才回神说:“这些事儿,娘娘不知道的。”

她很肯定地告诉萧迟和裴月明。

“即便是太子殿下还在的时候,外事也是不曾和娘娘说的。”

其实这才是正常状态,男主外,女主内,像裴月明和萧迟这般的才是异类。

“那,昭明太子薨逝以后呢?尤其是……”

萧迟顿了顿:“母妃,母妃她……和父皇重逢前后,”他抿了抿唇,“是什么时候的事?”

要是旁人问,赵嬷嬷肯定半句不说并且要打出去的,也就是萧迟了。

盯着雨雾纷纷的湖面,怔怔恍惚一阵,赵嬷嬷慢慢回忆着说起这些尘封已久的旧事。

“那是太子殿下的三年祭,那时候,大殿下也还在呢,聪颖活泼,谁知到……”

三年祭,逝者往生后的最后一个重要祭日,皇帝驾临,亲自祭奠。

也是那个时候,皇帝和段贵妃重逢。

一个已登基执掌天下,再无人压在头上,另一个一身素淡,文君新寡。

两人都没有忘记对方,旧情复炽,一件连自己都没法控制的事。

“我们那时,就住在皇城西边的西苑。”

国赖长君,先帝最后遗诏传位于五皇子,但在此之前,他肯定要把爱子的遗孀幼子安排好才能闭眼。

封了亲王,又让在南郊兴建王府,就是现在皇帝让改建给萧遇住的那座。先帝亲自拨款看图,填土兴工,不过这王府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建好的。

先帝就先在内苑划出一块,重现建墙圈起,称为西苑,作为王府建成前段贵妃母子暂居之地。

原来西苑是这么来的,这可真是大手笔了,直接把御花园都圈出去一块。

“可惜啊,最后这王府也没能住成……”

赵嬷嬷目中流露出深切的哀伤,“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多到她现在回忆起来,最深刻的印象还是混乱。

皇帝自从在祭礼上和段贵妃匆匆一面后,之后,他便私下频频过来。

一开始段贵妃不肯见他,但时日一久,心还是软了。

两人就悄悄重归于好了。

之后,皇帝开始安排让“昭明太子妃”病逝,然后让她重归段家,再光明正大迎进宫的事宜。

但谁知,没等皇帝安排好,儿子却发生了意外。

段贵妃还想着愧对儿子,得怎么和儿子解释,孩子却意外身亡,不用说了。

裴月明惊讶:“这,这大殿下不是病夭的吗?”

萧迟也有些诧异。

赵嬷嬷摇摇头,这不过皇家体面说话罢了,实则孩子是意外身亡的。

小孩子调皮,午睡起来偷偷溜出去玩耍,爬到假山后,谁知雨后青苔滑溜,一下子失足栽下了湖。

更糟糕的是,头冲下栽下去的,直接撞在湖水下岩石上,登时人已经没了。

西苑的湖,和御花园的湖是相通的,都是活水,水流一冲,他人又小,直接被卡在假山下的石头间隙里头,就这么淹在湖水底下,浮不上来。

水草丰美,西苑又大,住的人又少,孩子失踪,段贵妃都急疯了,皇帝连御前禁军都出动了来找,最后才终于找到假山上这个被雨淋得十分模糊的小脚印。

泅水一寸寸摸索去找,最后才找到了。

赵嬷嬷现在还没法忘记那一幕,小小的尸身泡得胀起,一捞上来腥臭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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