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会后,明峰针对陈然和柴鸿博的刻意引人遐想的模棱两可发言果然引发热烈讨论。
虽然双方唯粉都认为他们之间绝不可能存在感情纠葛，无奈“爱过”这个词语实在震撼人心，用完全一样的文风“合写”出版的事实也不容辩驳。
何况两人本就有CP粉。
CP粉原本就脑补明峰和禾乃是相杀相爱、惺惺相惜的关系，有了明峰的煽动性发言,马上开始疯狂脑补：
明峰与禾乃本是少年不懂情，因为才华互相吸引,又因为彼此都还年轻时常爆发矛盾,最终再一次的激烈争吵后彻底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然而，分开以后的他们,虽然在新的领域取得了万众瞩目的成功，甚至拥有了新的爱情,但对方的名字依旧是藏在心底最深的痛。
好酸爽！好上头！求同人文！
不明真相的网友们看完明禾CP粉的日路脑补贴,纷纷点赞,同人之魂熊熊燃烧。
连柴鸿博的公关助理看完明禾rps粉的扣糖贴以后都忍不住怀疑自家老板被替身了,几次三番的提醒说：“老板，最近一段时间网路上出现大量关于您与您的伴侣的情感生活的无端臆断，真的不用处理吗？”
“不用。”
柴鸿博说：“我和他是公众人物,公众人物要有成为民众娱乐的自觉。”
“可是……”
“我心里有数。”
柴鸿博让助理别把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上。
助理很无奈,报告完毕走出办公室,碰上来公司看完顾日月的顾秀，回想网上流言,脸色有些不友好。
“陈先生——”
“嗯？”
“听说您和您的竞争对手的同人小段子上了热搜？”
“是有这么回事。”
顾秀坦荡荡地承认了。
“作为柴少的首席助理，我希望身为柴少伴侣的您能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柴少身上，而不是为了事业更上一层楼做出伤害柴少的事情。”
助理也不相信陈然和明峰有过往,他有丰富的公关经验，本能地认为陈然默许甚至助长流言传播是给即将完成的电影《十九层》做预热！
“他知道我在做什么，他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
顾秀自信的宣布。
助理不相信，将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一圈，说：“希望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都愿意相信，你为什么不相信？”
说完，顾秀走进办公室。
助理很无语。
顾秀进入办公室后，随即把冲突当玩笑向顾日月提了一下，并郑重其事地建议说：“他对你很忠诚，你应该给他发奖金。”
“但是他怀疑你——”
“所以才更该嘉奖他的忠心。”
顾秀说：“忠诚是美德，必须得到正面奖励。”
“哪怕连累你被人当成祸国殃民的妖妃？”
“做妖妃不好吗？”
顾秀笑着说：“我一直都想试试做妖妃的感觉，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以这样的形式达成了。”
“原来你是故意的！”
顾日月哭笑不得。
在办公桌上一番亲热后，顾日月抬头，问气喘吁吁的顾秀：“现在网上疯传明峰是你的白月光、我只是你的将就，你打算怎么反击？”
“我为什么要反击？我可是三角关系的核心环节。”
顾秀艰难地回答着，趁男人松懈时猛然夹紧——
“你怎么这么会玩！”
出乎预料的紧致让顾日月露出舒服到恍惚的表情，于是暂停思考，与顾秀在办公桌上激烈交战，直到一片狼藉，这才转移到沙发上，旧事重提：“真的不打算反击？任他蹭你热度？”
“……他连文章都是照搬抄袭，本来就没皮没脸，”顾秀说，“对这种人渣，如果不能一口气打死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原来你是担心一次性打不死他反而给了他成长的机会。”
顾日月恍然大悟。
顾秀说：“他现在铁了心搞rps捆绑营销，不管我们怎么回应，都会被他和他的水军洗成CP糖，不回应是避嫌，回应是问心有愧，对视是情难自禁，不对视是怕情不自禁……毕竟，CP粉已经被洗脑，看什么都自带八百米滤镜。”
“不愧是阴差阳错混过娱乐圈的。”
顾日月宠溺地亲了一下，随后言归正传，说：“《十九层》的样片什么时候出来？”
“下周有一个内部放映会，”顾秀说，“内部放映效果好的话，估计年底就能正式上映。”
说到这里，顾秀问：“你会参加内部放映会吗？”
“可以考虑。”
顾日月温柔地笑着，在顾秀耳根落下一个吻。
……
……
三天后。
顾秀正在打游戏，突然接到导演电话：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十九层》样片遭泄露！
“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顾秀震惊。
导演赶紧把事情原委解释一遍。
昨天晚上十点，某社情资源交流论坛出现一个资源分享帖，分享贴主题是《十九层》内部放映版。
论坛会员们以为是哪个热衷蹭热度的成人影片公司搞出山寨COS片，抱着看新鲜的心态用论坛币购买了资源，下载后却发现——
不是山寨COS片！
是原片！
长达四个小时的粗剪版！
很快，这个通过不明渠道流出的四个小时的粗剪版资源如海啸般席卷各大影视论坛，等制片方收到消息时，粗剪版资源已经到处都是，单是流量排行前五名的影视论坛的匿名区能够查到的下载次数加起来就超过百万！
有人甚至将四个小时的整片切成十个片段上传在线视频网站，平均每个片段长度为二十到三十分钟！获得大量点击率！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你们报警没有！”
顾秀问导演。
（“剧组已经报警，公关组正积极联系各大平台要求删除下载链接和上传视频，但是我们毕竟不可能顺着网线爬进下载者的电脑删除已经下载的影片。何况，大网站大平台愿意配合我们，可是那些连联系方式都找不到、服务器也根本不在国内的小网站就未必会搭理我们！”）
“也就是说，片源外泄已成定局？”
（“可以这样理解，唯一庆幸的是泄露的是四个小时的粗剪版，不是两个半小时的最终上映版，只要我们及时公关，处理好善后，应该不至于提前失去票房。”）
“应该不至于提前失去票房……”
顾秀听出导演话里有话，反问导演：“看过四小时粗剪版的网友对这个版本的评价是不是很差？”
（“四个小时的粗剪版肯定不能和两个半小时的最终上映版相提并论……”）
导演口吻有些含糊。
顾秀意识到问题比想象中更加麻烦。
他径直对导演说：“四小时的粗剪版，给我一份！立刻！马上！”
（“这——”）
“作为小说原作者，我有权知道你们把我的书拍成了什么样！何况，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内，有至少十万网友看过四小时的粗剪版，他们中的不少人很快就会拿着粗剪版的观看感受来我的社交账号下问我问题。我该怎么回答？说我还不知道我的小说改编的电影长什么样？”
（“……稍等，我让副导演马上把样带给过来。”）
导演态度非常恭敬。
毕竟，顾秀是改编电影的原作者，男朋友更是电影的最大投资人！
半个小时后——
副导演带上样带和放映设备来到顾秀处，和顾秀一起观看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四小时粗剪版。
此时，顾秀的社交账号已经被海量的读者私信炸到无法正常打开。
几乎所有看过四小时粗剪版的读者都在质问他，认为他被爱情冲昏头脑，竟然把头生子交给这么不负责任的制片公司！
所以，正式观看前，顾秀发了条信息。
恐怖作家禾乃：副导演刚到，四小时后正式回答大家关于粗剪版的疑问，可能会刷屏，请关注我的人选择性忽视。
宣告完毕，粗剪版正式开始播放。
为了贴合恐怖片的气氛，顾秀特意把灯光调暗，拉上窗帘，但还是几乎全程皱着眉头。
原因无它，整体节奏太拖沓，刻意追求还原剧情却忘记了电影是一门综合了美术、音乐、灯光、镜头等多种表达语言的艺术。
“……难怪我的读者们都气得发疯。”
熬完四小时后，顾秀感慨万千。
副导演闻言很惶恐：“那您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啊！”
顾秀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