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缩着身子,自然不给看,目光躲闪地?摇头,支吾道:“不...不必了,微......我无碍。”
舒皖自也舍不得勉强他,只是却附在沈玉耳边,小声呢喃了一句:“玉儿怎么?这么?大反应呢?上回咱们不是已经做过一回的妻夫了么??”
一句话如愿唤来男人压抑的轻咳声,他的眼尾更红了,低着头眼神都不敢往别处瞟。
舒皖欺负得开心极了,罢后给了老板娘几倍的赏钱。
“姑娘,何不带着夫郎去河边放灯呢?年轻人都去那儿。”
舒皖自然也想过,可是放灯,是有情人才能一起做的事,那里的人要么?定了姻亲,要么?成?了妻夫,她和沈玉过去,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何况沈玉心里还存着王颖钏,她不想将人逼迫得紧了。
“不啦大娘,我们该回去了。”舒皖拒绝着,却是更紧地?牵着沈玉的手。
宫车辘辘,一道向东,越过朱门,于金殿停歇。
两侧侍人连忙上前,为车中的贵人拂开车帘,内里率先走?下一个穿着蓝色裙衫的貌美女子,她眉眼含喜,站稳了即刻去望向身后,想要将车里的男人扶下来。
沈玉缩着身子,难为地?道:“陛下折煞微臣了。”
舒皖痴痴地?笑,却是一把?将挪到外侧的男人重新塞回车里去,马车素来铺得厚实柔软,舒皖看着男人猝不及防被推得倒在软垫上,笑得头上的步摇都颤得晃动起来。
“别下来啦!”她目光柔柔的,“坐马车回去罢。”
沈玉脸色通红,小声辩解道:“这如何使得,微臣...微臣应该先送陛下回去。”
舒皖便?回:“今日换朕送你。”
她果然又瞧见男人面上露出怔然的神色,呆呆傻傻,又如此漂亮。
舒皖心满意?足,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那辆宫车也缓缓驶动,向着另一个方向去。
福宁殿内宫灯通明,东南角皇帝陛下惯用的那张书?案上,昨日画好的水墨丹青还未收拾,四方俱被镇纸压好,画上的人如昨日,只是那点笑意?,落在一人眼中,渐觉不妥。
“他笑起来,明明更好看,好看多了。”哼歌回来的女皇陛下信手拿起一支笔,想要再勾描一番,可是再画,这画就会被弄坏了。
于是,她便?重新饱蘸了一笔朱砂,在昨日未描好的嫁衣上,又添上一道道更新的朱色。
我的。我的。
她每画一笔,就这样默念一声,满眼爱意?看着画上的人,恨不得连带画一块抱着睡去。
“我好高兴呀。”舒皖自言自语着,终于舍得放下笔,胡乱解了衣带躺到床上去,望着宫灯上漂亮的雕花绮想。
再也没有王颖钏了,这一切皆是因为她是陛下,她看中的人,没人敢抢。
“我得娶他。”舒皖像是在吩咐着自己做事一般,缓缓地?,她又被什么?事给难住了,蹙起眉心。
赵韫不会让她娶沈玉的,她连自己的皇位都岌岌可危,便?算是娶了沈玉过来,她又能给人许什么?呢?
无尽的愁绪又攀上舒皖心头,她扬声道:“闻钦!”
身形修长的女侍卫直接翻窗而入,道:“何事?”
“查查孙许知,朕觉得她不对劲。”舒皖道,“查查她是谁的人,替什么?人办事。”
“是。”傅闻钦领命去了。
留舒皖一个人坐在房里,静静地?想,舒长夜厌恶沈玉成?那般,若是她做了皇帝,沈玉岂会有好下场?昔年舒明安和舒长夜这对姐妹狼狈为奸,没少?欺负沈玉,要是她真的皇位不稳,死也要拉着舒长夜一起,玉石俱焚。
相比起福宁殿的金灯如昼,兰若居便?清寂许多,这里只有一处院落,内里设施简明,才进屋中,便?嗅见一股清淡的墨香。而床上有一人身着素衣,仙姿玉质,他应是方才沐浴过,发上渗着水,正光脚踩在榻上。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只成?色上等的雪玉簪子,于清白的月光下散出蒙蒙微光,小巧精致的簪子被雕成?一朵含苞未展的玉兰,被无限呵护地?捧在手中。
这是陛下送给他的,今日陛下亲自替他戴上时,气?息搔在他耳尖的微痒感,似乎还那样清晰。
青年的神色温柔极了,他很小心地?抚摸了一下冰凉的玉身,又将簪子贴在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我终于写完了!三更真难啊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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