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们已经从办公室出来了，头也不回地出离开。
这简直没眼看了。
他们现在深刻地怀疑人生，这老板是不是真不能要了，这么瞎还能带他们赚钱吗？
幸好慈善团队之前有许流年把持，不然肯定是要出大事的，富二代的女朋友都能拿到慈善补助了？
这种丑闻要是被爆出去了，不被捐款人骂死才怪！
赵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许流年刚刚那句话有点没头没脑的，但也没再说什么。
“顾先生，我不需要你用钱帮我资助我，不过还是谢谢你。”
许流年无视了顾天佑面部青筋暴起的扭曲表情，心里爽得很。
赵蔓恐怕不知道，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了顾天佑的心口上。
嗯，心情更爽了。
“小赵。”顾天佑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问她，“你是被逼无奈才做了他的女朋友，是不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洁身自爱。”
不可能，小赵这么单纯这么坚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么一想，顾天佑似乎有些释然，她一定有苦衷的。
是了，肯定是这样。
赵蔓突然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张升鹤一开始是强迫了她，但她后面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他出轨许流年，赵蔓才考虑分手。
可顾天佑为什么这么问她啊，她怎么就被逼无奈了，什么不是那样的人？
许流年看赵蔓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悠悠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女大学生动不动就从豪车上下来，和富二代，和老男人在一起，还不是为了攀附权贵，专钓有钱男人吸血。”
赵蔓忽然咬住唇，像是遭遇了不堪的羞辱。
这是在说她？
“许流年，你什么意思？”
她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才没和许流年据理力争什么。
她虽然总是被一些男人胁迫，但从来洁身自好！也不贪钱。
反倒是许流年，她花她男朋友的钱毫不手软。
许流年微笑，继续补刀子。
“赵小姐，我澄清一下，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哦，是顾天佑刚刚当着所有股东面前说的。我觉得他这句话有很明显的歧视女性嫌疑，可能他是对你有什么误会吧，所以才会对你产生这种偏见，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什么叫绵里藏针，这就是。
“顾天佑你也真是的，你知道你这种偏见很容易牵连到无辜女生吗？你知道很多女生因为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论和猜测，饱受各种羞辱吗？不你不知道，你只关心你自己。”
顾天佑这回是真的被许流年说到自闭了，他现在脑子疼得厉害。
这些话的确是他说的，可他没料到会被自己的话反噬，全都变成巴掌打了自己的脸。
他第一次见赵蔓，就觉得她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还没出校园，脑瓜子里永远都是单纯又新鲜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她很干净。
赵蔓嘴唇哆嗦了一下，看顾天佑的眼神变得陌生又厌恶。
原来，他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既然这样，他还来纠缠自己做什么？
赵蔓掷地有声地说：“我和张升鹤曾经是男女朋友，可我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我赵蔓再穷，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谁稀罕你们的臭钱！”
许流年听到臭钱就笑了，用不了多久，赵蔓就会真香了。
顾天佑松了一口气，既然小赵说自己不是那种女人，那她就不是。
他就知道她有苦衷，小赵那么纯洁善良，纯洁得让他心痛，他刚想夸赵蔓。
“小赵，我就知道你……”
许流年又开始见缝插针了：“可是赵小姐，顾天佑他刚刚还让我资助你上学呢，我早说了，你那么坚强善良还有自尊心的一个人，不是那种会要别人钱的女孩子，可他偏偏不信啊，我也没有办法。”
赵蔓又尝到了一种羞辱的味道，原来她在顾天佑心里就是这样的乞丐？
“别说了！”
赵蔓再也忍受不了，挺直了背脊，转身跑下了楼。
“小赵！你先听我说。”
顾天佑头比什么都大了，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顾天佑面色难看地追出去，许流年心里越发畅快，狗咬狗，满地毛。
她像是看完一场好戏，重新戴上了墨镜，悠然自得地走进了电梯，摁下了地下车库。
电梯合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微信响了。
许流年瞥了一眼，是慈善机构组建的工作群，有人在群里艾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