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蛇,怎么办?”
厢房里郁桃脸色惨白,瑟瑟发抖,话?里还?带着哭腔。
“别动。”慕念瑾微微皱眉,安抚道。
那条蛇满身绿色的花纹,眼里泛着瘆人的绿光,郁桃离得近,它本是朝郁桃的方向爬过去,不料,快接近郁桃的时候,那蛇突然转换了?方向。
只见它速度越来越快,血红的信子吐出来,挺着脑袋,朝慕念瑾发起进攻。
“小?姐。”郁桃瞪着一双眼,失声尖叫起来。
也不知道这蛇有毒没毒,自家小?姐本就身子弱,若是被蛇咬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慕念瑾一眨不眨盯着那绿蛇,似是下一息这蛇就会扑到她身上。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能够感受到自己后背的冷汗。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这屋里就她和郁桃两个人,指望宜春侯府的下人赶来救她是不可能了?。
余光瞥到梨木桌上的绣画,慕念瑾尽力稳住心神,回想起曾经看?过别人捕蛇的画面。
她见过别人徒手抓蛇,但她可是不会的,她只能借助一些工具。
这段时间她和贾蓉在这间屋子里刺绣,此时,桌子上除了?那幅被剪碎的绣画,还?有几幅贾蓉用来练手的绣品,恰好可以利用这些绣品。
好在慕念瑾离梨木桌很?近,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拿到一幅绣画。
她慢慢伸出右手,拿了?一幅又宽又长?的绣画,长?吸一口气,趁着绿蛇抬起脑袋张口血盆大口的那一刻,慕念瑾瞅准时机,当即把那绣画扔到绿蛇的脑袋上。
然后她蹲下身,迅速捏着绿蛇的头部,并用脚轻踩着蛇的尾部。
绿蛇开?始挣扎,但被慕念瑾捏着了?脑袋,它动弹不得。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候宜春侯府的小?厮拿着竹笼闯进来,慕念瑾赶忙把这条蛇扔进笼子里。
这绿蛇个头不短,宜春侯府的小?厮看?到,也不禁寒毛直立。
*
听闻慕念瑾在厢房里,江寒恕大步而去,他身量高又走得快,给他引路的小?厮到最后跑了?起来,才?跟上江寒恕的步伐。
宜春侯跟在后面气喘吁吁,这段时间他和这位军功赫赫的定北侯打过交道,平日里的江寒恕遇事?不急不躁,沉稳淡定,他从来没有见过江寒恕今日这般模样。
“侯爷。”宜春侯叫了?一声,急忙跟上去。
便是强壮的男子见到蛇都会害怕,没有经验的人只能等着被蛇咬,慕念瑾是女儿家,还?是个病弱的女儿家,江寒恕心头浮出一抹担忧,生怕出什么事?情?。
可当他大步跨进厢房里,正好看?到慕念瑾捏着绿蛇的颈部把它往笼子里放。
看?到这一幕,江寒恕脚步一顿,这还?是他印象中娇娇弱弱的慕念瑾吗?
他担心慕念瑾担心得不行,怕她害怕,又怕她受伤,结果慕念瑾轻轻松松解决了?一条长?蛇。
慕念瑾妥善地把长?蛇放到竹笼里,抬头看?去,她有些惊讶,“侯爷?”
江寒恕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慕念瑾摇摇头,“我没事?。”
话?虽这样说,江寒恕还?是不放心,他仔细打量着慕念瑾,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地方并未受伤,他才?松了?一口气。
慕念瑾不解问道:“侯爷怎么会在宜春侯府?”
江寒恕道:“宜春侯邀我入府商讨政事?,我听小?厮说你在这里,便赶来了?。”
原来她不是无?缘无?故遇到江寒恕的,她和江寒恕交情?并不算深,没想到江寒恕会赶过来。
慕念瑾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心底的害怕也被冲淡了?些。
这时,出去寻找贾芙的贾蓉也回来了?,绿蛇在竹笼里不断扭曲,眼睛的幽光透过缝隙盯着贾蓉。
唰的一下,贾蓉脸色白了?白,“父亲,慕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宜春侯怒火中烧,“还?不是你姐姐干的好事?!”
宜春侯忙不迭赔罪,“慕小?姐,是老?夫没有教导好女儿,老?夫一定会好好管教那个孽障。”
若非她自己救了?自己,怕是早就被蛇咬了?,慕念瑾自是不会大度到不计较这件事?,她没有说什么,等着宜春侯去调查。
江寒恕一手负后,“贾侯爷,慕小?姐本是来贵府教导你们?府里姑娘刺绣,好端端出了?这件事?,慕小?姐差一点就受伤了?,本侯等着贾侯爷给一个交代。”
江寒恕都发话?了?,观江寒恕和这位慕府大小?姐很?是熟稔,宜春侯不敢大意。
“侯爷放心。”宜春侯急忙道:“去把那孽障带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贾芙被小?厮带着来到了?厢房。
见她来了?,慕念瑾上下打量着她,看?到贾芙的绣鞋时,慕念瑾目光一顿,若有所思。
屋子里聚满了?人,贾芙不解的道:“父亲,您找我什么事??”
“你还?敢问是什么事?!”宜春侯高喝道:“你这个孽障,还?不快跪下给慕小?姐赔罪。”
孽障?
贾芙身子踉跄一下,她没有做过任何不孝的事?情?,宜春侯是她的亲生父亲,却用这两个字来辱骂她。